第49章 番外之齊烽(2 / 3)

在約定的地點等到她以後,她卻領著我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懵了:“不是去圖書館嗎?”

“是呀。”她眨了眨眼,“去省圖呀,校圖書館多沒意思,你去過省圖嗎?”

我搖頭。

我是北方人,對於這座南方城市絲毫不了解,也沒有認真地走過,前幾天去商場買過比賽用的鞋,但也沒仔細逛。

她帶著我去站台坐公交車,我身上沒零錢,也還沒半公交卡,她替我刷了卡,笑得調皮:“一塊錢,不用還了哦!”

我笑了笑沒說話,一手握著扶手,另一手撐在窗框上,將她隔離在擁擠的人群外。

那是第一次同她這麼親密,在約她出來之前,其實我們已經發了一個多星期的短信了,還算是挺熟的吧。

回學校的時候,我差點就牽到她的手了,可是我怕,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敢。

記得宿舍臥談時,一個室友給我們談論他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說到牽手和初吻的時候,描述的那種心情。

期待,想要,但是又不敢,喜歡的她太美好,讓你隻敢遠遠地看,碰都不忍心碰一下。

當時我還不明白,男人嘛,喜歡的女孩兒,牽個手都不敢?還算是個男人嗎?

室友又羞又怒,反問了我一句:“你談過戀愛嗎?”

我訕笑兩聲,沒說話。

遇上她之後,我終於明白了,所有的理智都化作虛有,完全沒有智商可言,連勇氣都被她的笑容打散了。

我跟她的故事其實很俗套,一男一女,互相看對眼了,發短信,吃飯,自習,逛街。曖昧期或許很長,也許會很短,這段時期過去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會有質的改變。

如果不是陳丹妮,我想,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陳丹妮是我初中同學,高中也是,她說她從初一就開始喜歡我,我不信,其實是不敢信。

高中時她追我的事情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大約是高二,我記不太清了。

我們高中的運動會要求每個班都需要寫稿子,用來鼓勵參加比賽的同學,稿子選沒選上能不能播出沒關係,數量是會計入到班級總分裏的,班級總分決定了最後的排名。

一則稿子念完之後,突然傳出來了同之前截然不同的女聲。

“齊烽,我是陳丹妮,我喜歡你。”

我明確地拒絕過,說我不想談女朋友,她說,那我先排隊,你想談了就先來找我。

我說她別幼稚了,好好學習最重要。

她的成績在年級向來是倒數,高三的時候沒幾天來上課,同學還調侃我,牛皮糖終於甩掉了,問我感覺如何。

我無奈,跟我有關係嗎?

原來陳丹妮是去上了表演班,她長得漂亮,標準的瓜子臉,五官很小巧。

陳丹妮高考文化分不高,但藝術生的文化分要求要低一些,她勉強上了個二本的藝術院校。

我並不知道也在這座城市,是她來找我的。

“你現在想談戀愛了嗎?”陳丹妮問我。

我沒想到她還記著這件事,我說:“我有女朋友了。”

她先是驚訝,又有些不太高興地說:“你怎麼這樣啊,不是說先考慮我的嗎?”

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根本沒話說,我笑了笑,搖頭,不想說。

她又開始刨根問底地問我,我女朋友是誰,她認不認識,長得漂亮嗎。

“她是你老師的女兒?”

“嗯。”

“你老師知道你是他女婿嗎?”她笑眯眯地問我。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不禁失笑:“什麼女婿,你別開玩笑啊!”

等到黎孟德來找我,我才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你和黎可在談戀愛?”

“我在追她。”麵對黎可的父親,我沒法向對著陳丹妮那樣胡謅,隻能說實話。

黎孟德打量了我半天,一直沒說話。

我心裏有些發毛,他一周就帶我們一次課,還是醫學院的大課,300人的大教室,他根本不會記得我。

“齊烽,你是專業第一吧?”終於,他說了話。

我驚訝,脫口就問出:“您怎麼知道。”

他笑了,我才發現我說的是廢話,他是醫學院德高望重的教授,怎麼會不知道學生名單呢?

“作為一名老師,我很欣賞你,但是作為一名父親,我並不希望你和黎可在一起。”黎孟德沒有留懸念,短暫地停頓後又繼續說:“你們還太小,若是我不知道,可能還就這麼算了,但偏偏我知道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心疼她,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我立馬反駁:“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看!”他像是見到魚兒上鉤一般,“太年輕,太不成熟,我說一句話你就沉不住氣了。別跟我談未來,你們都太小,過幾年再來看現在的你,你也會明白我說的話。”

他又和我說了許多,大多我都不記得了,從頭到尾總結下來,他就表達了一個意思:我配不上黎可。

這是我領悟出來的,他原本想表達的或許是我和黎可不合適,或者我們都還太小。

但都不重要了,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