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芳盯著程歡的背影,又看了看臉色深沉的霍景之,想到霍鳴佑的遺囑,心裏的氣都散了。
就算入不了霍家祖籍又如何,付藍昕是霍家唯一的兒媳又如何,霍鳴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她,死了之後最好的安排也給了她和她的兒子。
霍家易主的事,很快在整個西城散步開了。
程歡出了霍家後,直接去茶餐廳上班了,結果餐廳的客人來了,都在津津樂道關於霍家易主的消息。
程歡一晚幾乎沒怎麼睡,幹活的時候經常性地犯困,情侶店老板娘看不下去,直接讓她回去休息了。
程歡回家的時候一不小心撞上了臥室門,疼得直接倒床睡趴下了。
程歡是被電話吵醒的。
來電顯示是付煙羅,程歡微微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陌生又熟悉的四周。
她慵懶地招呼,“煙羅?”
“誒,你聽說了沒啊,霍景之完蛋了,霍鳴佑那老頭子把他的財產幾乎都劃給了私生子霍奕臣!”
程歡猛地坐了起來,驚訝地瞪大了眼,“什麼意思,真的嗎?”
“千真萬確!你和他離婚也算是好事,不然現在霍景之倒了,一堆看他不爽的,估計都想著法子報複呢!”
程歡眯著眸子,視線環繞了一圈,腦海裏閃過無數猜想,她輕輕笑了笑,眼睛像狐狸一樣閃了閃。
故作難過地感歎,“世事難料。都過去了,我和他已經不是一道人了,他發生什麼,也和我無關了。”
‘程歡’掛了電話,看了看已經入夜的窗外。
程歡和霍景之離婚了,霍鳴佑死了,霍景之的位置也被霍奕臣替代了。
真是好消息。
盛夏的南方少不了台風暴雨,這不,天色陰沉,大雨滂沱。
真是讓人不痛快的天氣。
門不緊不慢地被敲響。
‘程歡’怔了怔,不知道這個點會有什麼人過來找。
她從貓眼裏看出去——
霍景之修長的身子筆直地立著,慵懶地抽著煙,一點橘黃色光,將他白皙的皮膚映襯得分外柔和。
他應該是沒撐傘,所以頭發上衣服上都濕了一大片。
‘程歡’扯了嘴角輕輕笑了。
霍景之為什麼要來找程歡,是因為失意了,傷心了,所以要找個肩膀要找個能靠得住的人?
原來程歡也會這種價值?
‘程歡’默不作聲地開了門,霍景之也沒有馬上要進門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尷尬地站著。
默了會。
‘程歡’淡淡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霍景之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已經離婚了,還是不要再牽扯不清比較好。”
“嗬嗬。”
霍景之笑出了聲,聲音像自我嘲解。“我出了事,就想撇清關係了?怎麼,不怕別人說你是嫌棄我沒錢才和我離婚的。”
‘程歡’盯著地上一地的煙頭,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才敲的門,她閉了閉眼後迎著他的深不見底的目光,答非所問地說,“講道理,我真的從來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
“什麼意思?”霍景之手指直接摁在燙人的煙頭,煙瞬間熄了。
他說話很慢,好像認真思考詢問一樣。
‘程歡’手握了握拳,似乎在從自己身上汲取勇氣,她踮起了腳尖,輕佻地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不斷輕輕地呼吸,“沒什麼意思。”
霍景之的身子一僵。
‘程歡’在他側臉輕輕一吻,“你來找我,不就是想這樣嗎?”
“你是南湘?”
‘程歡’的眉輕輕鎖著,像蝴蝶煽動的翅膀,“你猜啊。”說著,她的唇已經印在了霍景之的唇上,“這麼久了,你難道真的不想要我嗎?難道不是為了要我才來找我的嗎?”
餘音未落,霍景之狂亂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程歡’的嘴角邪肆地輕輕扯起。
這像是一場不要命的情事,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一種感情在兩人之間撲朔迷離地來回,都像是瘋了一樣,要把對方的精血吸幹一般地纏綿。
一直到窗外雨停了,身邊的人才似乎已經睡過去了。
‘程歡’看了看身邊的男人,慢慢地起了身。
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卻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了。
可以報複一切的這一天。
‘程歡’翻了霍景之的那些衣服,找到一串鑰匙,她馬不停蹄地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