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這一眼，讓我心底裏竟然一寒，我感到這老頭的目光很特別，卻無法形容，直到年小年把他送到機場，又把他送進登機口，我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形容那種目光：寒冰！
沒錯，老頭的目光真像冬天裏的寒冰，有一股刺穿人皮膚的寒冷。
出了機場，車子一路開向戒得樓，那裏是這座城市最高級的餐廳了。路上，我問年小年，那個況師父是什麼人，年小年卻支支吾吾，答非所問，說我以後就會知道了。
那晚，我和蘇北撐得幾乎走不動了。飯後，年小年又請我們去ｋ歌，然後桑拿按摩。蘇北不禁感歎：“有個有錢的老爹就是好使啊，什麼叫吃穿不愁，什麼叫金錢如糞土，年小年，你上輩子積啥德了，這輩子能做富二代。教教哥們，這輩子是不行了，好歹下輩子也能投個好胎啊！”
沒想到年小年卻激動起來，啐了蘇北一口：“你姥姥的，老子現在花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血汗錢。我爸那個老混蛋給的錢，我一毛也沒動。”
我趕緊勸住二人，自家哥們，用得著動氣嘛。年小年突然歎了口氣說：“其實你們一直在誤會我，我不是個啃爹的敗家子，我那混蛋老爹給我的錢，我從來不用，因為我嫌那錢髒。”他告訴我們，他恨他的父親，不單是因為他拋棄了媽媽，更多的是因為他的為人，他是一個卑鄙的人，為了賺錢，他可以不擇任何手段。
年小年看著我們，眼裏充滿悲傷：“我希望我的父親是個可以讓我敬仰的英雄，而不是一個**商。”
我安慰他，人無法選擇自己的血緣，親情關係更是割不斷的，勸他想開點。蘇北也感覺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過分，向年小年道歉。
年小年突然一笑：“道個屁歉，咱們誰也別裝１３，是好哥們，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幹。”
我問他：“說了半天，你既然不花你老子的錢，怎麼能過上帝國主義資本家的奢侈生活？你可別說是買彩票中獎了啊。”
年小年神秘地瞅了瞅左右，告訴我們，他其實是一個驅鬼人。
驅鬼這個行當，其實是早年的民間七十二行當之一，驅鬼人與趕屍匠、降頭師、風水相師、盜墓賊、仵作、劊子手並稱為“詭門七術”。在這七個行當裏，劊子手和仵作最風光，因為他們吃的是衙門飯，光明正大，做的是陽間買賣。趕屍匠和盜墓賊最隱秘，因為他們這個行當最怕光，做的都是不能見生人的陰間勾當。而驅鬼人、降頭師和風水相師，則是走中間路線，既不太陰，也不太陽，官麵上過得去，又能在民間混口飯。
這詭門七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與死人打交道。
年小年說：“有些年歲久遠的老屋舊宅，或是橫死過人的房子，會經常鬧靈異，或是發生一些詭異離奇的邪門事情，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房屋宅院‘清潔’幹淨。
他說著，拿出了一個明黃色的布袋，袋子是那種老式的、類似於百寶囊一樣的東西，袋子上還繡著陰陽八卦。解開袋口，他從裏麵倒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羅盤、桃木釘子、朱砂、八卦鏡、古銅錢，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堂的古怪玩意。
我問他：“你就靠這些東西驅鬼？”
年小年說：“這些隻是一些輔助工具，真正要驅鬼，還要看自己的道行。”他說鬼怪冤魂之中也有善惡，其實遇到良善之輩，用不著那些工具，你隻要燒兩張黃紙，說兩句好話，就能輕鬆打發走它們。可是遇到凶惡之輩，就不那麼好對付了。
年小年告訴我們，他現在手頭正好接到一個買賣，問我們願不願意跟他幹。
我和蘇北麵麵相覷，咽了口唾沫，問他，幹這行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我們倆現在連媳婦都沒娶，要是蹬了腿，豈不是太虧了？
年小年笑罵：“少他娘的廢話，你們有膽子幹，完了活，賺的錢二一添作五，咱仨平分，要沒膽子敢，趕緊給我滾得遠遠的。”
我和蘇北咧嘴笑起來：“咱們是誰啊，當年的光豬三壯士，管他什麼牛鬼蛇神，今後哥們就跟你混了。”
鬼宅凶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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