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再次醒來時,已經又回到了桃源村的茅屋裏。他依舊躺在那張充滿回憶的小床之上。身邊坐著哭的像淚人一樣的無果和愁眉不展的喜鵲。
他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虛弱的坐了起來,拉著無果的手高興的道:“果子!你沒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無果抽泣著正哭得傷心,突然聽到他的聲音,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珠,臉上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一把將他抱住,哽咽的說道:“相公!你醒了!嚇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的傻!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不值得……”說著,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些天的擔心害怕在這一刻都釋放了出來。
商言看著在自己懷裏哭得傷心的無果,將她緊緊地抱住,也不禁的淚如雨下。心裏卻被滿滿的幸福包圍著,仿佛全世界都已在他懷中。他輕輕的拍著無果的背,喃喃的道:“果子!不哭,不哭了!我們這不是都沒事嗎!應該高興才對啊!不哭了!啊……”
喜鵲看著劫後重生的二人,也在一旁笑著偷偷的抹著眼淚,嘴裏嘟囔著:“這是怎麼說的!連我都哭了!按理說我是流不出眼淚的。我居然也有眼淚了!”心裏也不知是悲還是喜。
商言等無果哭了多時,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這才扳過她的腦袋,替她擦了擦眼淚,輕聲的道:“好了!不哭了。果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打傷了你?你又是為了什麼和人打架?可不可以告訴我?”
無果聽商言問起這話,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隻是低著頭默默不語。喜鵲心直口快,在一旁按捺不住,接口道:“果子!事到如今就坦白說吧!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無果看了看她道:“我也知道應該讓相公知道了,隻是不知從何說起?我現在心裏很亂,要不你替我說吧!”說著低頭撫弄著衣角,皺著眉頭,心中忐忑不安。
喜鵲向前急走了幾步道:“我說就我說!”,說著雙眼盯著商言接著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桃花村是一個虛幻的世界。這裏其實是果子自己的意識空間。她的本體是一株天地靈根無果樹,修行八百餘年,具有了神魂,隻因無果樹天生陰氣太重,隻能開花無法結果,所以她在魔域森林深處到處收集冒險者死後遺留的魂魄,帶到自己的意識空間裏,和由她花朵幻化出的美女們結為伴侶,來安慰那些她自己開出的花朵。而我是常年棲息在這樹上的一隻喜鵲,因為修行尚淺,不能化形,便常常來她識海世界中玩耍,打發時間。那一天,她又外出尋找迷失的遊魂,剛巧遇見奄奄一息的你被天翼虎所傷,危在旦夕。當時你的魂魄業已離體,在空中飄飄蕩蕩,被冥界氣息牽引,就要墮入輪回。是她手疾眼快,把你搶了過來,還將你的肉身置於樹根之處,用自己的生機溫養,而靈魂就帶回了這桃花村中。本來她想等你魂魄傷勢好了之後就讓你肉身還魂,再消除你的記憶,放你離去。不想在照顧你的過程中,她看你孤苦無依,每日為仇恨所折磨,便心生同情。後來,又見你為人正直可靠,不喜奢靡浮誇,更是漸漸的對你產生了感情。本來你若無意,她也不會留你,誰知你也愛上了無果,這才有了後來兩年多共同生活的點點滴滴。”
喜鵲說道這裏,無果麵色蒼白,惶恐的小聲插口道:“相公!是我不好,騙了你!一直沒敢告訴你真相。我真的好害怕,怕你知道我是異類,便嫌棄我,離開我。現在你知道了,為什麼你的傷要比別人好的慢,因為你的肉身還在,所以不容易愈合。為什這裏所有的人都不能出去,因為這本來就隻是我的世界,除了我,誰也沒有辦法帶他們離開。如今,你知道了一切,怎麼責罵我都可以,隻是求你不要離開我,哪怕讓我給你端茶送水,做個丫頭也行,原諒我好嗎?不要離開我……”說著,拉著商言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淚閃著不安的淚光。
商言心疼的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精致柔弱的臉龐,深情的安慰道:“果子,你是我的果子。這裏是你的世界,而你就是我的世界。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哪?我不會離開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說著,又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閉著眼睛,不斷的用頭擦著她的臉。
無果這兩年多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臉上止不住的又流下兩行激動的淚水,哽咽著說道:“謝謝你,相公。我好開心,今天,我真的好開心!”
喜鵲看她們恩愛,不禁有些羨慕。酸溜溜的道:“我說你們別光顧著卿卿我我,先想想怎麼把那頭山魁打發走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