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璟笑了下,道:“這個嘛,沒有診脈,我也不知道。除了這些,他還有什麼其他症狀嗎?”
齊王想了想,道:“他後背都腫了,不能趟著睡。太醫院的禦醫們說,是因為熱毒引起來的。等熱毒一去,自然就好了。
央及,你說那會不會就是病症所在?”
“王爺,我得見到病家才知道。”陳璟道。
他一再解釋自己要先見到病家,齊王再焦急,也隻得按下心思,不再問陳璟一些難以回答的話。
馬車很快就到了邕寧伯府上。
已經六月,京城進入了盛夏。
盛夏暑症,是很常見的。
齊王是邕寧伯府的常客,小廝們見到他,都是直接行禮,不用通稟就請齊王往裏走。
齊王一路帶著陳璟,到了薑順其的院子裏。
此刻,院子裏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禦醫應該還沒有到,估計是下午才來,咱們先到了。”齊王對陳璟道。
丫鬟們瞧見了齊王,紛紛行禮。
而後,薑順其的妻子帶著幾位小妾,也出來給齊王見禮。
彼此客套一番。
“嫂子,您派人去告訴老伯爺一聲,我暫時帶著陳神醫到了府上。咱們先去給順其瞧病,回頭再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世子妃頷首,道是。
她派了得力的丫鬟去告訴邕寧伯。
然後,她不著痕跡打量了陳璟幾眼,似乎想看清陳璟。
她臉上的驚訝之色,是有點藏匿不住的。
“……嫂子,您別看陳神醫年紀,他的本事卻是一絕。”齊王道。
陳璟在京裏沒什麼精彩的案例。除了齊王府上的,就沒有了。所以,誇陳璟醫術好,也是空洞的一句話,沒有任何論據來支撐。
世子妃淡淡頷首,仍是一臉的不信任。
男人的事,也輪不到她做主,故而她的懷疑,都藏在心裏,客氣把陳璟和齊王聽到了裏臥。
裏臥已經擱了很多病,涼颼颼的。
陳璟一進來,不由覺得渾身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齊王也覺得頗為寒冷。
錦幔內的人,仍在不停的發脾氣:“天這麼熱,是存心要我死?地窖裏的冰,都用完了不曾?再去搬些來……”
他在罵丫鬟。
世子妃等他教訓完了丫鬟,才對帳內道:“世子爺,齊王帶著神醫,來瞧您了。”
帳內的人立馬起身,撩開了錦帳。
薑順其渾身冒熱,汗淋淋的,打著赤膊。
“須林,這位就是神醫?”邕寧伯世子打量著陳璟,還沒和齊王見禮,就直接問道。
“正是。”齊王笑道。
齊王叫夏鼎,字須林。
他和邕寧伯世子從小要好,兩人算是總角之交。齊王兒子的病,也跟邕寧伯世子訴說過。
陳璟治好了齊王世子,齊王也多次非常開心的在薑順其麵前提及。
所以,先入為主的,邕寧伯世子非常信任陳璟的醫術。
他似乎等著陳璟救命。
“神醫,請坐,快請坐。”薑順其道。
他一麵吩咐人給陳璟看茶,一麵拉過月白色的中衣,披在身上。穿著中衣見陳璟,雖然不禮貌,到底體麵幾分,比打赤膊要好。
陳璟和齊王就坐下了。
薑順其自己也起身下地。
在屋子裏待了片刻,齊王和陳璟都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外頭明晃晃的日頭,分明非常炎熱。
足見,這屋子放了多少冰。
“這麼下去,病上添病啊!好好的人,怎能能如此重的冰?”齊王心想。
陳璟和齊王的想法相似。
片刻後,丫鬟端了茶。
陳璟沒顧上喝茶,先給薑順其診脈。
薑順其的後背,的確腫脹得非常厲害,似乎是生了什麼東西;他的脈象數,說明體內有非常嚴重的熱毒。
陳璟慢慢診脈,半晌診斷完了。
“央及,如何了?”齊王夏鼎比薑順其還要緊張,沒等薑順其開口,他就先問了。
陳璟正要說,外頭二門上的丫鬟突然進來稟告道:“世子爺,宋院判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