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喜歡陳璟,卻沒空收拾他。
陳璟也樂得清閑。
他每天都要去太醫院逛逛,和盧提點等人,商討陸昭儀的病情。
陸昭儀最近比較穩定,假性宮縮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大半。
轉眼間,陳璟就在京裏呆了一個月。
到了六月初九,陳璟終於收到了清筠的回信。
除了清筠的信,還另有大嫂的一封信。
大嫂在信裏,反複叮囑陳璟:既然到了京裏,打聽幾句大哥的事。當初那個四川學子,如今是否在京裏做官;除了他,還有誰見過大哥?
惜文也在一旁瞧。
“這是誰寫的?”惜文問陳璟。
她拿的是清筠的信。
陳璟笑道:“是清筠。”
“……是誰教她寫字的?”惜文頓了頓,又問。
陳璟道:“是我。”
惜文就抿唇笑。
“笑什麼?”
“字不好,真不能怨她,是先生不好。”惜文說罷,自己笑起來。
陳璟就知道她在調侃自己。他上前,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吻住了她的唇。
惜文就軟在了陳璟懷裏。
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陳璟把惜文抱到了淨房盥沐,然後兩人穿了褻衣躺下。惜文伏在陳璟的胸口,唇角猶自帶著飽食後的滿足。
陳璟卻陷入了沉思。
惜文輕輕把玩著陳璟的頭發,用纖柔手指把頭發圈起來,再緩緩鬆開。
良久,她終於覺得陳璟沉默得有點過度,就問他:“是不是想清筠了?”
惜文是有點不快的。
可是想到清筠最先跟了陳璟,在惜文尚未出現的歲月裏,是那個女人噓寒問暖,把陳璟養得這般溫柔,技巧熟練。
惜文又臉上一陣熱。
她心裏的不快,也散去了大半。
“我在想我大嫂的信。”陳璟開口,避開了清筠。
他很少在惜文麵前談清筠。有時候惜文會問,陳璟也避開。他大概覺得,不管是對清筠深情,還是薄情,都不足以安慰惜文。
生活已經是這樣了,所以能避開的話題,陳璟從來不主動去談。
“怎麼了?”李氏寫的信,惜文沒有瞧見,不由擔心,“家裏出事了?”
陳璟微笑,吻了下她的額頭,這才道:“沒有出事。去年,大嫂就知道大哥失蹤了,雖然不甘心,也從來沒有提過他。這次,已經過了一年,卻讓我去打聽大哥的消息。
估計是她聽到了什麼謠言。到底是什麼閑言碎語,讓大嫂給我寫了那麼一封信,我不知道。”
惜文有點不解:“既然你上京了,你大嫂讓你找尋失蹤的大哥,不是很平常?”
“可是去年打聽到的消息,是大哥已經坐船回家了。”陳璟道,“大嫂讓我在京裏探什麼?”
惜文覺得,陳璟的大嫂就是隨口一提,不死心罷了。
沒有陳璟想得那麼遠。
陳璟卻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應該是大嫂聽到了什麼大消息,不管是真的還是空穴來風,都需要陳璟去求證。
第二天,陳璟準備去找找上次春闈的人,看看還有誰留在陳璟待選官。若是有緣,也許能問到點什麼。
他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齊王突然來找陳璟。
齊王的到來,讓陳璟有點驚訝。
“冒昧打擾了。”齊王笑著對陳璟道,“好些日子不見央及兄弟,想著請你吃酒。”
正大白天的,齊王衙門不去,跑來請陳璟喝酒,自然是有要事。
肯定是誰生病了。
陳璟就開門見山,直接問齊王:“王爺,是哪位身體有恙?您不妨直言。我不擅長飲酒,若是沒事,隻怕要辜負王爺的好意,不能赴約。”
齊王愣了下。
社會階層越高,人與人的相處就越複雜。
這麼直來直去的,讓齊王一瞬間有點不適應。
他反應很快,情緒一閃而過,笑著對陳璟道:“的確有一事,往央及商量挪步,去瞧瞧。”
“既如此,咱們就別耽誤了,王爺稍帶,我拿了藥箱,咱們這就去。”陳璟道。
他都沒問什麼病,屬於什麼範疇的。
齊王還擔心陳璟隻會兒科,想試探他的意思。
不成想,陳璟這麼大包大攬的接下來了。
“央及到底有多少本事?”齊王在心裏想,“難不成,他是什麼病都會看不成麼?如此,倒也甚好了。”
陳璟回到內院,拿了自己的藥箱,又把齊王請他的事,說給了惜文聽。
“早點回來。”惜文柔情款款,叮囑著陳璟。
陳璟點頭。
把惜文留在家裏,陳璟自己背著藥箱,出來找到了齊王,跟著齊王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