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裏就有了兩位賬房。
清筠計算能力遠勝正常人,但是字寫得不太好;薛燦中對做賬有心得,字也寫得很好。最近鋪子裏生意多,正巧兩個人,彼此都省力。
“很好。”清筠言簡意賅道。
“那就好。”李氏笑道,“要不然這麼忙,你一個人肯定要出錯。有兩個人,彼此照看,也會錯賬。”
清筠點頭道是。
前些日子,大嫂買了兩個小丫頭,都是十三歲。她們是自家父母賣出來的,都是貧寒人家女兒,出身清白。賣了三十年,花了十兩銀子。
兩人丫鬟做事勤懇,所以李氏身邊也不用清筠再回來照應。
大家說了片刻的話,陳璟用了晚膳,就去睡下。
他累得手腳發軟。
清筠跟過來,服侍他洗漱,替他鋪床疊被。
忙好了之後,她站在旁邊,低聲對陳璟道:“東家,再聘位坐堂先生吧?您著實太累。”
陳璟心裏微暖,笑道:“我認識一位倪先生,醫術很好,年紀大、有威望,坐堂最合適了。他是自己行醫,沒有醫館。聽聞他幾個兒子也都是行醫的。若是他願意過來,將來他兒子也可以到我鋪子裏。
等過了年,我去拜年,試試他的意思。如他不答應,那再考慮其他吧。”
清筠眼眸微亮。
“那挺好的。東家就不用這樣累。”清筠柔聲道。
而後,她又輕輕垂下了頭,露出一段修長粉嫩的長頸。
“別擔心,去睡覺吧。”陳璟對她道。
清筠嗯了聲,低頭退了出去。
累得太狠,陳璟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到鋪子裏,又是一番忙碌。
忙到中午的時候,沈長玉突然來了。
“長玉兄,你怎麼有空到這裏來?”陳璟笑著,起身迎接了他。
沈長玉跟陳璟見禮,然後道:“我是來請你出診的……”
“誰不舒服?”
“是我們房頭的太太。”沈長玉笑道。
他們房頭的太太,就是他父親的繼室,他的繼母。
沈長玉兄弟和沈十三娘,都是原配生的。所以,他們都不喊繼室叫母親,而是和下人一樣,喊太太。
雖然既抬舉了繼室,又顯得生疏,但是他們自己樂意。
一句母親估計是叫不出來的。
“怎麼不請倪大夫?”陳璟笑問。
大戶人家都有固定的大夫。沈家固定的大夫,就是倪大夫。
陳璟昨日才提到了倪大夫。
“也是不巧。”沈長玉道,“他自己染了風寒,病得糊裏糊塗的。他兒子也是學醫,請來瞧了,開的方子沒用,到底不如他父親的醫術。
我便說,少年神醫的醫術很好,不如請他。”
“少年神醫?”陳璟失笑。
“怎麼,你不知道麼?”沈長玉笑道,“現在大家提到玉和堂,都說那是少年神醫的藥鋪。神醫醫術好,藥更好。”
“這個,還真是頭一次聽聞。”陳璟笑道。
沈長玉說這話的時候,朱鶴他們都在場。
“真的麼?”朱鶴也笑著反問,心裏很高興。
還有好幾位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