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重簷和薑嫵打量了他們一眼。
“什麼人啊?”薑重簷嘀咕。
薑嫵也無法判斷,故而沉默。
“是不是到陳家尋事的?”薑重簷又道,“看這模樣,是來探視情況的。應該不是高手,而是當地的小地|痞。”
薑嫵頓了頓。
“要是陳家出事,官府會傳四鄰問話,咱們也不得安生。”薑嫵低聲道,“這幾天你別出門,多留意。”
“是了。”薑重簷道,“放心吧,再厲害的高手我也打得過,何況幾個小地|痞?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陳家怎麼得罪了他們……”
“等他們真的找過來,你留幾個活口,問問就知道了。”薑嫵靜靜說了這句,轉身裏走。
薑重簷笑笑,跟著進了院子。
接下來幾天,薑重簷果然哪裏都不去,在家裏守株待兔,維持七彎巷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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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南行,順風順水,走得很快。
早上有點冷,到了正中午,天氣溫暖,驕陽照得水波粼粼,水漿破開水麵,漣漪陣陣蕩開,很有趣。
清筠跑到了船尾,看了半晌,越發覺得好玩,離家的愁緒也一掃而空,心情頗為雀躍。
這船有一隻大艙,兩隻小艙。
陳璟他們男人,都睡大艙;清筠和船家的女人睡隻小艙,船家和他兒子睡另一隻小艙。
“讓你們買的藥材,都買到了嗎?”陳璟問朱鶴掌櫃。
他讓朱鶴把每種藥材都買些,路上可一一教他們認。
“買了,買了。”朱鶴忙把藥材都那出來。
陳璟先解開兩包,教他們認藥。
黃連、黃芪、樸厚、蘆根、竹茹……
朱鶴有了點年紀,記性不如小夥計;而小夥計中,阿來的記性最好。
一上午過去,阿來已經能熟練認出十幾種藥材了。
“孺子可教。”陳璟滿意,對阿來道,然後又對阿吉和阿祥道,“你們也要用心點。雖說到時候藥鋪的櫃子上會篆刻藥材名字,但是每次補藥,不能我一個人做……”
“是,是!”阿吉和阿祥連忙應下,有點忐忑。
船家的兒子才十歲,叫魏上幸,聽說是找個讀書先生取的名字,他長得很結實,黑乎乎的,看著非常憨厚,一點也不頑皮。
陳璟教夥計們認藥,魏上幸也在一旁聽,一上午一句話沒說,也不知道他記住沒記住。
過了午時,船家的女人準備起灶做飯。
中午吃鮮魚湯。
吃了午膳,大家小憩一會兒,下午繼續認藥材。
這次,清筠和魏上幸也來了。
他們倆,沉默聽著,都不說話。
轉眼到了黃昏時分。
沒有任何城鎮,兩岸都是巍巍青山,船家把船往旁邊停了停,拋下錨,對陳璟道:“東家,今日就歇在這裏。”
“不妨事的。”陳璟也從船艙裏出來,站起來伸伸腿腳。
紅日西下,漸漸墜入青山裏頭。
遠處,有水漿聲。
一艘比陳璟的船大兩倍的船,緩緩駛來。
路過的船隻很多,這艘船很大,船上隱約有旗子,寫著什麼字,太遠了看不清。待走進些,陳璟尚未看清旗子,卻看到了秦臨。
秦臨立在船頭看風景,頗有詩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