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買了假藥也要認,不能吱聲。
這個很考驗眼力。
李八郎覺得,陳家不是醫學世家,找不到這麼好眼力的先生,光進藥這一項,就難住了。
藥鋪生意,並不好做啊!
“八哥,你倒是知道不少啊。你別擔心,我自己進藥。”陳璟道,“我讀書多年,也算有幾分眼力吧……”
這話,說得李八郎差點噎死。
讀書就可以辯藥?
這話說出去,簡直要笑掉大牙。
不過,李八郎轉念一想,陳璟這個人,是深不可測的。他的醫術、他的騎術,都是來源蹊蹺,而且精湛無比。
他說他懂得辯藥,李八郎居然信了幾分。
“……隻是,掌櫃的,我的確沒有可靠的人。”陳璟如實道。
“二姐,當年你陪嫁的鋪子,不是有掌櫃的?”李八郎轉臉問李氏。
李氏輕咳。
她五年前就賣了鋪子,掌櫃的早就遣散,已經回老家了。
這件事,她瞞著李家。
“……鋪子我早就賣了。”李氏道。反正瞞不住,不如說個明白,“你回家別亂說話。”
李八郎也能猜到幾分。
他來到七彎巷,見家裏除了清筠,連個下人也沒有。當年他姐姐出閣,李家陪嫁了不少下人。那些人,李氏都賣了,鋪子豈有不賣的道理?
“知道了。”李八郎道。
既然李氏這邊沒有掌櫃的,李八郎隻得道:“父親臨走前,特意說過,家裏城南的香料鋪子,是留給我的。
這些年,我養馬,除了母親的私房錢,大部分從香料鋪子拿錢。如今我也不養馬了。我回頭把那鋪子關了,掌櫃和夥計都調過來,給你櫃上幫忙吧。
他們雖然不懂藥材,卻是忠心可靠,你可以慢慢教他們。你沒有家底,從外頭招掌櫃和夥計,誰知道他們和你是不是一條心?況且,新買的夥計也要教……”
這個年代做生意,都要用自己的家奴。
他們沒有職業經理人的概念。
陳璟是打算從外頭招人的。
但是李八郎這麼熱心,陳璟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笑道:“那好,多謝八哥。”
掌櫃和夥計有了,如今隻缺個坐堂先生。
等店鋪到手了,再慢慢找坐堂先生。
陳璟甚至可以自己去坐堂。
“……二叔,你要開藥鋪?”侄女陳文蓉一直聽他們說話,突然插嘴道。
陳璟笑,點點頭。
“我去給您做夥計。”陳文蓉道。
自從陳璟給她買了個貓,她就和陳璟特別親近。
陳璟失笑。
李氏輕嘖了聲:“胡說什麼?”
“……我可以幫二叔算賬。”侄兒陳文恭也湊熱鬧。
兩個孩子迫不及待要表現,惹得陳璟大笑。
李氏說他們胡鬧。
夜裏,李八郎原本是回房睡覺的,卻突然跑到陳璟這邊,和陳璟說話。
“……你不是得罪了孟家的人嗎?”李八郎道,“做生意,最怕這些人搗亂了。你可有法子應對?”
“有的。”陳璟道,“你忘了,金縣令可是楊老先生的學生!孟家,不過是知府小妾的娘家。這點輕重,金縣令是知曉的。有縣衙門在後麵撐腰,怕什麼?”
李八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