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帝曦而言,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是水瑉,最愛的人也是水瑉,可偏偏傷她的那人亦是水瑉。
上古神族後裔確實有秘法,可那些秘法和長生不死,晉升神族沒有絲毫的幹係。
這世間若真的有那麼簡單的法子,那還需要這些人這麼辛辛苦苦的修煉做什麼,隻有自己經曆過,努力過,那下是自己該得到的。
想不勞而獲,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這個道理水瑉或許是懂的,可是他被衝昏了頭腦,任由帝曦怎麼說他都無動於衷,勢必要將那秘法弄到手。
一個憑空杜撰出來的東西,帝曦怎麼可能拿的出來,時間一長,帝曦對水瑉徹底死心,隻是沒想到他會拿孩子來威脅他,澆滅了她心底最後的那絲希望。
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場麵是水瑉逼迫帝曦的最後一次。
“那水瑉最後的結果呢?”帝臨淵既然還活著,那就證明水瑉最後失敗了。
“死了。”帝臨淵呼吸放輕了幾分,如釋重負般的道:“和我母後一起,葬身虛海中。”
一起死了,這樣也好,總比一個人活著來的痛苦。
不過…
“虛海不是在蒼鑾大陸嗎?”
“虛海連接各個位麵,知道的人少罷了。”
好吧,還有這麼一說,虛海看來也是個神奇的玩意。上次帝臨淵去虛海搶了人家的印天鑒,估計要不是他突然失蹤,指不定虛海的人還要鬧成什麼樣呢。
“沒想到你的童年竟然是這麼的淒苦,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千瀾拍了拍帝臨淵的肩頭,一臉認真的保證。
帝臨淵心底的陰霾忽的一掃而空,嘴角動了動想笑,這個女人的到底是哪裏來的,他是個男人好嗎!!
就他們說話間,水瑉已經停了下來,他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抱著瑟瑟發抖的妗兒回了房間。
千瀾想跟進去,卻發現帝臨淵站定在原地,她回頭,疑惑的道:“怎麼了?”
“我們出去吧。”帝臨淵平靜的移開視線。
“誒?可以出去嗎?”
這幻境一點殺機也沒有,真不知道梵滅那麼緊張做什麼。千瀾不知道的是,這幻境的還沒來得及展現出他的殺機就被帝臨淵扼殺在搖籃中,她根本沒來得及接觸到。
千瀾不知道帝臨淵用的什麼辦法,總之他和帝臨淵真的很輕鬆的就出了那幻境,熟悉的建築重回視野中。
旁邊是維持著之前姿勢的闕錦和急得團團轉的綠旖。
綠旖是上古魅妖一族,自有抵擋這陣法的辦法。見千瀾平安出來,立刻圍了上來,“主人。”
帝臨淵就在她旁邊,伸手就能拉到他,在千瀾睜眼的一瞬間,他就往旁邊移了移,這麼明顯的嫌棄千瀾很是受傷,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嘛!
“這是什麼情況,人呢?”千瀾環顧了下四周,剛才圍著他們的魔人已經不見了,四周空曠雜亂,蕭瑟萬分。
“不知道,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綠旖搖頭,她雖然不受幻境的影響,可是那一瞬間彌漫的黑霧她什麼也沒看到,等黑霧散開,這裏就已經沒人了。
“小心一些,等闕錦出來咱們在做打算。”闕錦還在幻境裏麵,他們在外麵也不能直接叫醒他,否則會遭到反噬。
這梓樂城從今以後要麼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要麼成為魔族的一個重要據點。
魔族這次給她下這麼一大個套,這仇是結下了,她不想招惹魔族,可並不代表她怕。有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像她這種疵瑕必報的小女子。
“帝臨淵,你要那鬼蒲做什麼?”闕錦長時間不出來,千瀾無聊隻好蹭到帝臨淵身邊。
可帝臨淵將嫌棄他的表情做到了極致,就差沒說離我遠點了,奈何他遇上的是千瀾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女人。
“與你何幹?”
“你是我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當然有關。”千瀾嘿嘿的笑了笑,又往帝臨淵的方向移了移,“我真的很好奇,你要那鬼蒲做什麼?”
“想知道?”帝臨淵挑了挑眉,一反常態的斜睨了她一眼。
千瀾連連點頭,臉上都快笑開了花兒。
“我不告訴你。”
“…”
不管怎麼失憶,惡劣的性子永遠都還不了,不告訴就不告訴,她還不想知道,什麼嘛破玩意!
在帝臨淵那裏碰了灰,千瀾隻好轉移注意力,將袖子裏的梵滅掏了出來。梵滅正睡得香,突然整個人都掉了個頭,嚇得他立刻張開眼,看到的是不斷晃動,倒掉著的千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