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魔陣是上古魔陣,如果說天錄圖說魔族與身俱來就會的陣法,那麼祭魔陣就是他們生來學習的第一個陣法。
這種陣法與他們的生命息息相關,必要的時候能救他們一命,所以每個魔族中人必須要會祭魔陣。
祭魔陣分為兩種,一種隻有一重陣法,一種分為兩重,就如這梓樂城的祭魔陣。啟動第一重陣法的時候這裏麵的人會被魔氣逐漸侵蝕,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能保持人類的記憶和理智,就如萬源他們那般。
一旦啟動第二重,這些人僅剩的理智就會被魔氣吞噬,成為徹徹底底的半魔人。
而這裏麵的活人會陷入魔氣構成的幻境中,直到將人轉換成半魔人。
這兩種祭魔陣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轉換出來的半魔人的實力差距,後者幾乎是前者的一般不止。
但是兩重祭魔陣並不是那般好設,對布陣人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需要少女和孩童的靈魂作為媒介,在以布陣人自身為陣眼,形成兩重祭魔陣。
她在那個院子裏看到的那些被籠子關起來的人想必就是為了設陣而餘留下來的人,梓樂城最初的人口失蹤也得以解釋開,就是為了這個陣法。
“那我現在是在幻境中了?”千瀾咬牙切齒一番,怎麼什麼倒黴的事多讓她遇上了。
“你身體能動嗎?”梵滅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千瀾試著動了下手臂,依舊僵硬得很。
“不行…”
“等你身體能動了就是在幻境中了。”
根據她進入幻境的經驗,她現在不是應該昏迷過去嗎?為毛她現在意識這麼清醒?
“可能是因為你身體已經有抵抗幻境的能力,這麼長時間了連這點都還做不到的話真是浪費了那麼多的印天鑒。”梵滅哼哼的說著,七分嫌棄,三分不屑。
千瀾沒心思去理會梵滅是在鬧什麼別扭,她得趕緊出去才行。
全神貫注的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時間過得緩慢,她感覺好似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身體才漸漸有了知覺。
四周的黑暗開始有光傾瀉進來,朦朧中光線縱橫交錯,勾勒出來的是千瀾從來沒到過的一個地方。
綠水青山,古樸的小城坐落在山腳,處處透著靜謐安詳,這裏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這是什麼地方?”幻境不是應該入陣之人有關的景象嗎?這地方她敢打包票沒來過,甚至是沒見過,可是幻境勾勒出來的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副景象?
“祭魔陣的幻境是與所有的入陣人都有關,你心心念念都是帝臨淵,這應當是他記憶中的地方。在這裏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是假的。”真真假假,才是祭魔陣幻境最可怕之處。
普通的幻境隻是放大內心深處的恐懼,可是祭魔陣的幻境卻是將人的記憶結合,在獨立的分割出場景,有真亦有假。
“我很想知道一會兒你還會說點什麼出來。”千瀾咧嘴陰森森的笑。
梵滅在千瀾的袖子裏翻滾了一圈,扒拉著袖口,“沒了,剛才小爺隻是沒想起來。”
“對,你一會兒還有沒想起來的事。”千瀾磨牙,這貨說話從來是半吊子,事情發生之後才說。
“哼,小爺好心告訴你,你還不知好歹,這幻境你就自個闖吧。小爺告訴你,帝臨淵殺戮過重,現在這場景卻是一副這麼寧靜的場麵,想必是他內心深處最後的一片淨土,我勸你還是不要踏入那個小城比較好,免得看了徒添煩惱。”
“我倒要看看,他心底的埋藏的是什麼。”千瀾冷哼一聲,抬腳就往山下去。
小城名為映月城,來往的人不多,可是男女皆是俊美非凡,就連老人也比其他的地方要好看許多。
“姑娘,你要進城?”千瀾站在映月城外,旁邊突兀的插進來一個聲音。
千瀾回頭看了他一眼,可他的視線卻是落在她後麵一點,並不是在和她說話。那是一個少女,滿臉疲憊的扶著一個白衣少年,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容貌。
少女麵容上也是髒兮兮的,眉宇間有害怕,如受驚的小獸。濕漉漉的眸子將那男子打量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的點頭。
“最近央淵那邊動亂,連帶這映月城也戒嚴了,姑娘想進城怕是有些難。”男子似乎是映月城的人,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看少女的眼神溫和,好似在看多年的好友一般。
少女瑟縮了一下,似乎想要退縮,可是一看到被她扶著的少年,少女一咬牙,囁嚅著開口,“沒有其他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