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打得火熱,這邊卻是寂靜無聲,就連踏月都感受一絲隱隱的壓迫感,隻是這壓迫是從小少爺還是從主子身上傳來的他就不知道了。
這兩人的氣息不刻意去分辨的話都會弄混。
他一直覺得小少爺不是個普通人,他身上總有股若有如無的尊貴氣場,讓人不由的心生臣服。不是那種被實力壓製,而是自發的臣服與他。
相處久了或許會忽視了這種氣場,但是第一次見到小少爺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他是在小少爺一歲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
第一次見到小少爺他還抱著一隻大他一個個頭的生物揉捏,白嫩的臉上掛著惡魔般的笑容。
明明是個小奶娃,卻給了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不過比起主子,他更怕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女,一副沒什麼特點的臉卻能讓人印象深刻。
身上總是透著一股慵懶的氣息,除了在麵對小少爺,他幾乎沒見到主子生氣過,她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讓人看不清她真正的情緒。
“踏月!”銀子的叫聲拉回了出神的踏月,他趕忙走到銀子身邊,眨巴著眼瞪著銀子的下一步吩咐。
“踏月哥哥。”銀子小臉上突兀的揚起一抹璀璨的笑靨。
踏月身軀微僵,神色驚慌,一般小少爺叫他踏月哥哥的時候就代表他要倒黴了,他可不可以裝作沒聽到?
裝沒聽到是不可能的,不過這次他很幸運,一直沒說話的千瀾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拎著銀子的衣領往外走,將銀子還沒說出來的話堵了回去。
踏月大大的鬆口氣,提步跟上千瀾的步伐。
門外,剛才還精雕細琢的春曉樓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千瀾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倚在不遠處的樓奚霂,正興致勃勃的看著絕靈穀的人和一些人對打。
察覺到千瀾的視線,樓奚霂偏頭看向千瀾,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那張臉和三年前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身上穿得有些奇怪,黑色的長袍上繡著五彩斑斕的彩蝶,栩栩如生,格外的紮眼。
他緩緩伸出手衝著千瀾招了招,眸光裏透著戲謔的光芒。
千瀾遲疑了片刻還是抱著銀子走了過去,站定,斜睨著他,“堂堂的樓奚少主怎麼和大陸邪派走到一起了?”
“說得臨淵是個正派似的。”樓奚霂含笑的聲音傳進千瀾耳中,千瀾身子一僵,眉頭輕蹙,她怎麼就把這茬忘了。
能和大陸公敵做朋友,這樓奚霂能是什麼好鳥?
“這就是我幹兒子?來幹爹抱抱!”樓奚霂不理會千瀾那陰沉的臉色,也不顧銀子的反抗,直接將銀子從千瀾懷中搶了過去。
千瀾心底還是有幾分相信樓奚霂的,所以也沒有做什麼阻攔。
“幹兒子快叫幹爹!”樓奚霂捏了捏銀子的臉蛋,“長得和臨淵還真有點像。”
“你認識我爹?”銀子掙紮的身子驟然安靜了下來,瞪著那雙可愛的大眼看著樓奚霂。
他知道自家爹叫帝臨淵,剛才這男人那麼熟稔的叫他爹的名字,肯定是和爹認識的。
“當然認識,我和你爹可是拜把子兄弟。”樓奚霂得意洋洋的揚了揚眉毛。
千瀾涼颼颼的插話,“最佳損友!”
不管千瀾怎麼不樂意,也阻攔不了這一大一小相見恨晚,就差踢開帝臨淵再來結拜一次了。
“幹爹,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不是?”銀子突然湊近樓奚霂,笑得格外的單純。
千瀾扶額,默默的轉了個身。心底默默的給樓奚霂立了個碑,自求多福吧!隻願銀子提出來的要求不是要你去搶那珠子。
樓奚霂不明真相的點了點頭,除去他還在千瀾肚子裏的那次,他們確實是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見麵是不是要送我這個幹兒子一點禮物?”銀子再接再厲。
樓奚霂繼續點頭,“幹兒子要什麼?”
銀子嘿嘿的笑了兩聲,指著對麵打得熱鬧的人,“他們身上的那顆珠子我很喜歡,幹爹能幫我搶過來嗎?”
樓奚霂奇怪的看了眼銀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幹兒子,你確定要那個?”
銀子眨巴一下眼,雙眸都快彎成了月牙,一臉單‘蠢’的點著頭。
樓奚霂沉默了片刻,將銀子塞回千瀾懷中,拍了拍他的腦袋,“等著,幹爹這就去給你搶回來。”
千瀾滿頭黑線,很想提醒他一句,好像你剛才是絕靈穀那邊的啊喂!你這樣衝上去搶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