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良心的。”方爾遇作勢要打他,但是考慮著他還在開車,關係到兩個人的生命安危,她到底還是住了手,不敢亂來。
況且,她心裏還在感激他呢,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讓她去想自己突然反常的借口,並且他還對於她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深信不疑。
“我的良心?我的良心早讓你給吃了。”林輒目視前方,想都不帶想的就進行了反擊。隨後又覺得這句話似乎過於順暢了些,好像是在哪裏聽過。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確實是熟悉,最常被人掛在嘴邊的罵人的話不就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很顯然,方爾遇也想到了這一點,恨不得抱著他手腕使勁咬一口以示懲戒,但是生命為大,她堪堪忍住自己的衝動:“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吃了你?”
說完才發現這句話太曖昧了,剛剛還被凍的發紅的耳朵這時已經開始灼熱的燒了起來。果然,有些話是不可省略的,她趕在林輒還沒說話之前又迅速進行了補充:“我什麼時候吃了你的良心,倒是你,拐著彎罵我呢,居心不良的家夥。”
“無心之失,這完全是無心之失。”他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所以趕緊態度良好的認了錯,然後趁著前方路況良好的時候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透露的都是挑逗:“你剛剛一上車就鑽進我懷裏,不是在偷吃我的心是在幹什麼?不信你現在摸摸,還濕漉漉的黏嗒嗒的呢,我這會兒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全在你身上。”
這分明就是情話,如果到此時她還聽不出來那她就真的是傻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久,林輒也嫌少說這些膩膩歪歪的情話,此時聽他自然而然的講話繞了出來,竟經不住的陶醉其中了。
既然是情話,那就當然不能再較真,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有理智的能力去較真,反正到最後一定是自己輸就對了。
林輒將方爾遇送回她的住處的時候,已經到了夜裏十二點。擔心他回去時會疲勞駕駛不安全,下車的時候方爾遇順帶說了一句:“你要不要先上去喝杯咖啡?”
“你確定?”林輒挑起半邊眉看著她,眼神裏的戲謔明顯,卻又帶著刺眼的光亮,仿佛因為她這句話而點起了車內所有的燈光照射進了他的眼睛裏。
方爾遇被他這個眼神瞬間看的清醒了許多,再想到這一路上被他逗的毫無還手的餘地,連忙否認:“至少你現在看起來還是相當精神的,思維這麼敏捷,我想你也用不著喝咖啡了吧。”
邊說邊下了車,林輒目送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上了樓,直到屋內的燈光亮起,他這才駕車離去。心中暗暗的想,以後一定不能給她反悔的機會了,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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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有些晚,林輒在電話裏跟方爾遇報備自己到達的時間,聽到她那邊很吵:“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你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方爾遇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儼然將Paris的門口給堵了個水泄不通,而王昭還是跪在那裏,手中捧著的九十九朵玫瑰嬌豔欲滴,香氣彌漫了整個影樓。
這一周來,每天晚上下班,林輒都會過來接方爾遇送她回去。有時候因為堵車或者其他特殊原因,他如果晚到了一會兒,方爾遇就會呆在Paris找些事情做,閑的無聊了還會幫攝影師修修圖什麼的。
今天也是這樣的情況,她原本正在三樓休息室看書,小卉慌慌張張的跑上樓,氣喘籲籲的說樓下有人找。
“是來尋仇的嗎?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方爾遇不解,放下書還在拿她開玩笑。
哪隻小卉竟然呸了一下說:“現在不是尋仇,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如你所願了。”
“什麼意思?”
“你知道樓下來的是誰嗎?是王昭!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說要追求你。他們家那個母老虎,指不定過會兒就要舉著刀來殺了你呢。”
“追求我?”方爾遇兩隻眼睛頓時瞪的跟銅鈴一樣大,隨後又噗嗤一聲笑出來:“小卉你別開玩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王先生前兩天都舉行婚禮了,他對他家那母老虎老婆百依百順,你這玩笑開的也太不靠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