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心霾如毒(2 / 2)

我認為九兒應該來自於這個種族。按照螞蟻的生存方式來說,她應該就是所謂的“蟻後”,而那些控製著骷髏怪物,或是組成九兒妖發的黑色粉末應該就是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螞蟻”。它們是九兒的臣民,也是她的武器。

說起來,我們在見到她的時候所產生的那種奇異愛憐應該是她精神能力的一部分。就此來說,當年周淩風將她帶出來,是不是也是因為受到了她的迷惑呢?如果是的話,那麼九兒對他的“情感”事實上隻是一種生存需要而已,並不是真正的情感。這樣想來,為她獻出生命的周淩風就不免有些可憐。不過,如果最後還在九兒身邊的那具幹屍就是周淩風的話,我倒是覺得九兒對他的情感未必真的是完全虛假。誰知道呢。歸根結底,這隻是一個猜測而已。

太陽下山之後,我們便和伊利亞斯部落的戰士們一起啟程,趁著夜色返回了他們的駐地沙穀進行休整。第二天的時候,幹爹醒了過來。不過,他的蘇醒並沒有給我帶來預期中的喜悅,反而讓我陷入了一種極致的困惑之中。

幹爹雖然醒了,但狀態卻十分奇怪。這種奇怪並不是來源於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傷勢恢複得很好,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他的奇怪狀態是在精神層麵的,確切的說,他出現了一種類似於自閉症一樣的狀態。從他醒來開始,他唯一說出的話就是在看到我的時候喚了一聲我的名字,隨後就再也沒有吐出一個字。不論我如何嚐試著和他溝通,他都是沉默不語,隻是愣呆呆地目視前方,似乎沉浸在一個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之中。

這樣的狀況讓我心急如焚,不過,對於精神層麵的問題我自然是無能為力,隻能極盡所能的嚐試著和他溝通,哪怕根本毫無作用。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導致了幹爹的異常狀況,於是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地思考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毫無疑問,我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血徒。而當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我卻猛然間發現,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血徒去哪了?

事實上,這個問題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我心裏。但是,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沒有像這次這樣帶給我如此強烈的衝擊,也沒有像這次這樣讓我感覺到深深地恐懼。

在返程回伊利亞斯部落的路上,我們曾經簡單的交流過彼此在螺旋塔中的經曆。通過眾人的講述我才知道,我當時十分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所有的隊伍在塔中全部受到了“迷彩服”的襲擊,隻不過所遇到的敵人數量有所不同。

喀特大叔那隊人遇到了一個。不過,僅僅是這一個人就導致了那名伊利亞斯的戰士失去了一條手臂,還差點兒要了喀特大叔的命,如果不是藍五當時舍命相救,喀特大叔估計就要凶多吉少了。燕道傑那一隊人比喀特大叔他們還要倒黴,他們在探索樓梯的時候遇到了兩個“迷彩服”的夾擊。不過,正所謂福禍相依,他們遇到的人數雖然比我們這兩隊人多,但敵人卻沒有服用那種能夠導致變異的東西。所以,突襲戰雖是打的辛苦,但三個優秀的戰士最後還是有驚無險的消滅了敵人。

當時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深想,當然,那時的身體狀況也無法提供思考的能量。此刻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我頓時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按照眾人的經曆來看,與九兒出現在船頭上的四個“迷彩服”都被我們消滅了,這意味著血徒從頭到尾就沒在我們麵前出現過,甚至直到最後我們離開了古城也是一樣。幹爹被我們救回來了,九兒被我們消滅了。這樣看來,這個始終沒有露麵的血徒,所懷的目的未免太奇怪了些。另外,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聖牌。作為一切事端的源頭,這件東西對於血徒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可是,這個從未露麵的血徒卻將它留在了那個房間裏,從而被我們再次得回。這種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到底是為什麼?

想到此處,我開始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恐懼從骨髓中慢慢滲了出來,讓我不寒而栗。我想停止大腦的推理,但思緒卻怎麼都停不下來。那個放有聖牌的房間裏都有誰?九兒的妖發所組成的黑袍人、阿爾斯蘭,還有……幹爹邢忠。

我猛地抬起頭,視線中那張熟悉的麵孔忽然變得有些陌生。

一片墨色的陰霾悄然在我的心中肆虐開來,如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