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繞城遊街一周回到元府,已經是正午,宋公子便讓家丁在元府辦置宴席。午後,宋公子便邀元霜去福軒茶樓飲茶。元霜欣然前往。晚上宋公子又在豪宴酒樓辦置了晚宴。直到晚上,宋公子才帶家丁離去。元霜發現經過這一天,她對宋公子的好感陡然增加。
次日宋公子一個人前來元府,邀請元霜一同去城外馬場打馬球。黃昏時又將元霜送回。因為元重中舉,元錘便拖延了回天津的時間,改派幾名信得過的徒弟去天津。所以第三天,宋公子又來了,帶元霜去開封梨園看名家豫劇。
總之,接下來的一月內,宋公子天天背著宋知府偷偷出門,帶元霜去各種高檔地方玩。用現在的話說,宋公子的追妹子方式就是“鈔票攻略”,各種用銀子砸。
好吧,那麼在這一個月內,鄒傲在幹什麼呢?原來袁崇煥用和談收複錦州之後,頗得魏忠賢和東廠賞識,晉升為正四品指揮僉事,麾下武官也各自官升半階。鄒傲隻當了幾天的修武校尉,便當上了正七品“忠靖校尉”,領偵查建造。
但是這官也不是白升的,當了東廠的官就要給東廠幹活。鄒傲便跟著參謀李言,被袁崇煥派到錦州,以“修複錦州城牆”之名,實際上為東廠監軍劉應坤(劉公公)大興土木,修建別墅庭院;而這些庭院,實際上又有很大一部分是給魏忠賢的。
參謀李言負責鎮守錦州,而李言令鄒傲主管建造之事,他自己則不停地寫奏章和公榜。他寫的到底是什麼呢?大抵有兩種:第一種是證明錦州此地,十分重要,是戰略要地,因此要大修城牆,抵禦後金;第二種是說工事趕工需要更多人材錢糧,以各種名義問朝廷要錢。
九月十日,是鄒傲到來錦州之後第二天,他讀到了李言所寫的公榜,便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當晚鄒傲便騎馬繞城一周,後渡過小淩河向南而行,觀察了一圈。結果,鄒傲發現,錦州城舊勢危,地理位置閉塞,夾在大小淩河之間,周圍又有塔山、鬆山、杏山三座山峰,行路十分不便。如果屯兵與此,北上南下都需要渡河,東進西進都需要走山路,實屬“孤立無援”之地;此地雖然土地肥沃森林茂盛,有山有水,的確是修身養性之所,但卻是兵家險地;也難怪去年薊遼經略高第直接棄此城而逃跑,而後金軍占領此地後,卻不派兵駐守——因為此地根本沒有任何戰略價值!
由此看來,李言所上奏章,完全是假的:一是錦州根本不需要官兵駐守,二是從國家要來的錢全都用來給宦官建別墅啦!
鄒傲回到軍營之後,並沒有將此事聲張。因為鄒傲也清楚:官場腐敗,已經是公然的秘密了;如果不為宦官建造別墅,袁崇煥就得不到魏忠賢的支持,就沒辦法和後金和談,更沒辦法保證百姓的和平。不過,他也很清楚:如果大環境就是這樣腐敗,好人為做好事,也不得不披上腐敗的外衣的話,結果就是全國隻會更加腐敗下去。
而在這個大環境下,隻有門第高的人才能夠改變現狀,鄒傲一個沒有門第的凡人,又能做些什麼呢?
鄒傲便潛心建造。如此到了十月上旬。一天,鄒傲帶著士兵正在督促農工建造時,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小孩前來求見。鄒傲轉眼一看,正是唐半仙和唐二寶!
那唐半仙見到鄒傲,便憂心忡忡地對鄒傲說道:“鄒少俠,你咋在這裏做官場走狗呢?!你難道忘了,你手中那鬼吸劍,是注定要屠龍救世的!”
卻說鄒傲將如何回答唐半仙,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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