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溫可兒與月留空雲正式成了親,過了禮。
在那樣窮困年代,能有溫可兒和月留空雲這樣衣食無憂的日子,已經實屬難得。溫可兒本也以為,日子會平靜地過下去。
可以婚後沒有多久,溫可兒又開始重複地做那個夢,夢裏一個白衣男子召喚著她,邀她一塊兒去看連心草,那人是月下清風。
一直以為夢裏的男子早已舍棄了自己,因為不放心自己所以托夢給自己。但是現在嫁給了月留空雲之後,已經是有了依靠,他為什麼還要托夢、窮追不舍呢?
溫可兒試過各種辦法,她去廟裏燒香,拜菩薩,希望趕走月下清風的夢,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用。每到深夜入睡之後,熟悉的夢境又出現了。
月下清風,既然你早已經拋棄了我,為何,為何你還要來我的夢裏呢?你在夢裏一直讓我等著你,可是月下清風,我等了你那麼久,你人在哪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月下清風,你可知道,我承受著怎樣的折磨?
月下清風……那個人真是人如其名,有著月亮一樣冰冷的氣息,讓人漸漸的心寒……
另外,溫可兒發現月留空雲似乎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月留空雲的床頭原來掛著一把佩刀,卻沒有刀鞘。有一次溫可兒好奇玩了一下,月留空雲就借故藏了起來,再也不讓溫可兒看見。還有,最近發生的一件事,叫溫可兒更加疑惑了。
那天,有一個人來鋪子裏找月留空雲,探頭探腦地往裏麵看,老付迎了出去:“請問這位大爺找誰?”
那個人鼠頭鼠腦,很沒規矩地說:“你是誰,我來找月留空雲,關你什麼事,快點走開!”說罷還是探著頭很鬼祟的往裏麵東看西看。
老付讓他稍等,他去後屋找月留空雲。
這時溫可兒走了出來,看到門口這個人,她立刻覺得他很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不料,此人一見到溫可兒,就沒規沒據地上下打量,看那模樣和神態,實在不像會是月留空雲的朋友。溫可兒覺得,他好像一邊打量一邊還在偷偷地笑。溫可兒沒好氣地問:“請問有何貴幹?”
那個人搖搖頭,隻說:“嫂子命不錯啊!”但是依舊在門口不走。溫可兒不懂他說什麼,但看著他討厭,剛想叫老付趕他走,月留空雲出來了,一見到此人,立刻走上前去,兩人小聲交談了幾句,月留空雲便回頭說:“我和朋友敘敘舊,晚上不必等我用飯了!”說罷兩人就走了。
溫可兒回到家裏,心神不寧,使勁回想這個人的相貌,卻總想不起到底在哪見過。直到半夜,月留空雲才回來,對溫可兒說跟朋友喝了幾盅。溫可兒提起這人麵熟的事,月留空雲笑笑說以前和月下清風一起逃命的時候,遇到的患難患友,因為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了交情。
溫可兒一天到月下清風這個名字,感覺到內心像是被人在肆意的蹂躪,疼的不能忍受,蒼白了臉色,再也不肯問些什麼。
從那之後,那人再也沒來過。
溫可兒覺得這個人和月留空雲之間,似乎有什麼秘密。
再聯想起奇怪的夢,溫可兒懷疑是不是月留空雲有什麼事瞞著自己,月下清風看不過溫可兒被騙,所以每天托夢來想要帶她走。
雖然月留空雲一如往常的體貼和溫柔,但是溫可兒心裏的疑惑不解開的話,她始終沒法靜下心來。心裏有了心事,溫可兒就再也不像是往日那般,眉頭也越來越緊皺。
溫可兒的爺爺看著溫可兒的的苦惱,依舊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月留空雲的臉越來越冷。
夜深了,窗外有蟋蟀在輕輕地叫著。漆黑的夜裏,溫可兒睜著眼睛看著木床的床頂。算了吧,快點睡,溫可兒這樣告訴自己,這裏是你的家,你以後一生都要住在這裏,身邊的人是你的男人,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你,對你千依百順,他是你最結實的依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想著想著,溫可兒閉上眼睛,騙自己說自己睡著了,將不會再做那個夢。而實際上,她閉著眼睛,但卻一點也沒睡。
這時外麵落雨了,梅雨時節,雨漸漸下的大了起來。
溫可兒更睡不著了。忽然聽到身邊有動靜,溫可兒感覺到,一個人的鼻息在臉的上方出現,然後消失了,緊接著,響起穿衣和穿鞋的聲音。是月留空雲,他先看了看自己有沒有睡著,接著就起床了---他這時候起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