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客棧的二層。
秦依和黑衣頭目兩人在房間裏麵把酒言歡。門外的鳴天閣高手們全對秦太子妃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讓秦依去當線人的話,她可以輕鬆的得到對方這麼大的信任,那還有什麼案件偵破不了呢?
倒是鬱悶了太子。自己的太子妃的男人緣最近似乎是越來越好了,不管和誰,別國太子乃至別國的劫匪殺手,不管身份和種類,她都可以手到擒來,和對方打成一片。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哇。他該有一種危機感了。
正在裏麵的秦依和黑衣頭目說到興奮之處時,突然,從窗戶外麵猛的翻進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到來讓黑衣頭目也驚了一下,他站了起來,高度警備的看著他。翻進來的男人從地上站起來,露出了臉,黑衣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秦依的心卻一下就吊在了嗓子眼裏。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次暗殺她失敗的那個殺手,她曾經在地牢裏還拿蟑螂和老鼠嚇唬過他。
這個家夥,怎麼出來了?
想到這裏,秦依匆忙把頭低了低,側過頭麵對牆壁,不做聲。
外麵的慕楓也隨時做好了救她的準備。黑衣頭目審視了他一番道:“你怎麼出來了?”
那“殺手一號”笑道:“秦國的天牢守備很鬆懈,漏洞百出,可秦國人竟然愚鈍至此,沒人敢往外逃,我並非他們愚鈍之流,我趁著守衛今夜換崗,偷逃了出來。”
“我早就聽說秦國人和秦國的皇室一樣,安守本分,沒有越獄也在情理之中。”黑衣頭目點頭道。
“這豈是安守本分?”殺手一號冷哼一聲,“分明就是秦國人呆傻,腦子不會轉!”說及此,他突然扭頭,看到楚粉凝被綁著手腳坐在角落裏,四目相對,殺手眉頭大皺,“為什麼把這個丫頭給抓回來了?”
黑衣頭目簡單的回答:“她是太子妃。大漢已經入宮,隻要見到秦令,我就馬上殺了她。”
“太子妃?!”殺手一聽,眼睛也綠了,這眼看著就要重蹈他當初的覆轍了不是?又******抓錯了!他上前拎著楚粉凝的衣服領子把她給拽了起來,反問道,“大哥,你說她是太子妃?!”
“怎麼,不是?”
“你抓錯人了,如果不是我當時也抓錯了,也不會耽誤了關鍵時機,被秦國囚了起來。”殺手說到此,胸腔的怒火憤憤難平,他道,“太子妃是一個小丫鬟模樣的女人,她……”他說到此處時,一雙小眼睛盯住了一直站在旁邊,低著腦袋一聲不響的秦依,他闊步走上前來,捉住了秦依的目光,一拍大腿,大吼一聲,“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秦依聽的心裏一顫,她回過頭來,幹笑了兩聲道:“這位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是太子妃呢,太子妃至少要找一個女人吧?我是男的,你不會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吧。”秦依說罷,就竄到了黑衣頭目的背後,趴在他的肩膀上露出小臉,一臉害怕的看著他。
“你這是怎麼了?”黑衣頭目也莫名其妙,他看他的眼睛裏幾乎暴出了火花,他回想起開始的時候,楚粉凝就對他說過,因為殺手把太子妃和丫鬟認反了,所以才錯過了時機,被抓了起來。今天怎麼又眼睜睜的把小二認作是太子妃,難道他真的腦子出了問題?
這個小二,他們剛才聊了那麼久,他很確定她完全不具備當太子妃條件。性別先撇開不論,光看這身段這模樣這心地就不可能是太子妃嘛。
“大哥!”殺手見自己的大哥完全不信任自己,氣的眼眶也紅了,他伸手指著秦依,“她是一個大騙子,你給她蒙蔽了,她真的就是太子妃!你真的是抓錯了!大哥!”他幾乎要聲嘶力竭了。
“你的意思是,太子性取向有問題了?”秦依藏在黑衣頭目的背後反駁,“就是真的有問題,怎麼不喜歡富家子弟,要喜歡我一個客棧的小二?”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殺手已經把秦依認了個清清楚楚,當初她拿一瓶子蟑螂嚇唬他,又拖來了一麻袋的老鼠,他這一輩子也忘不了她這張貌似清純的小臉。
一旁的楚粉凝看雙方戰況激烈,也樂嗬嗬的喊著:“是啊是啊,我不是太子妃,這個小二是,你們快放了我,把他抓起來。哈哈哈哈……”
她這麼一笑,顯得殺手的說辭更滑稽了。他扭過頭來,對粉凝怒道:“你給我閉嘴!”
“你真是莫名其妙。”粉凝昂著腦袋道,“上次就把丫鬟認做了我,這一次又把小二認作了我,怪不得你總是抓不到人,你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你……”
“好了。”黑衣頭目也鬱悶了,他道,“你先去洗一把臉清醒一下吧。”
“大哥!”
秦依趴在黑衣頭目的背後跟他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這個鬼臉幾乎要讓他的心髒也爆開了。秦依歪腦袋對黑衣頭目說:“大哥,看來,你的小弟不很歡迎我,那我先出去了,等一會有需要你再叫我吧。”說著,她就抽身往外走。
殺手當然不依,他一把拽住了秦依的胳膊,怒道:“臭丫頭,你裝的越來越像了,他們看不清,我可再不會了,我今天就一掌打死你,省的你再……”
“住手!”他的手沒有下來,秦依已經被黑衣頭目拽了回去,再次拽到了身後,他們來了沒有幾天,太子妃還沒有殺死,就先在秦國鬧出了人命,豈不是節外生枝。他看殺手如今的狀態明顯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想他是不是在秦國的天牢裏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才變成了這樣。
“大哥,這個女人剛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啊大哥。”
殺手幾乎欲哭無淚的神情讓秦依也有些動容了,她也真的很想張口就告訴頭目,其實他說的沒錯,我就是太子妃。可是理智戰勝了情感,秦依采取了火上澆油的策略,她趴在黑衣頭目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黑衣頭目頓時恍然大悟。
是啊,秦國的天牢就是再鬆懈,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讓逃犯逃出來吧?他一回來馬上就告訴他抓錯人了,讓他把太子妃給放了,莫非說這個家夥……已經叛變了?其實他是秦國派來營救太子妃的?
這麼一想,黑衣頭目的思路就明朗了,他看同伴的眼神也增加了一分敵視,他眸子暗沉了下來,用低沉至極的聲音問道:“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如何?”他真的已經快要崩潰了,“大哥,我想你快點殺了她,否則……”
“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好處?
“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懂。”他一頭霧水,也沒心思思考他話裏的意思,隻是一直盯著秦依,“大哥,再不動手一切就遲了。”
“你不懂?臭小子……”黑衣頭目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扇的他轉了一個圈,跌撞在牆上,他道,“你應該知道,七皇子是怎麼對待叛徒的。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叛徒?”他這才隱約反應了過來,他解釋,“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叛徒,我是……”
“啪!”他又甩了他一個耳光。
秦依在一旁聽那悅耳的耳光聲聽的很樂嗬,她坐在凳子上,一邊看戲一邊吃糕點。餘光掃到外麵的太子,她還跟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粉凝也坐在地上笑的肚子發痛了。
正在這時候,外麵的天空猛的升起了一顆信號彈。看來鳴天閣的人已經得到證據,找到了那個拿秦令換太子妃性命的人。時機已到,於是,太子眼簾一沉,低聲跟眾人吩咐:“收網!”
一聲令下,房間就給人一腳踹開,若幹個鳴天閣的高手蜂擁而入,把正在裏麵扭打的兩個人輕鬆的控製住。有兩個人上前來護在秦依的兩邊,道:“娘娘,您沒事兒吧?”
秦依挑眉搖搖頭。
此言一出,為了秦依大戰同夥的黑衣人才回過頭來,娘娘?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秦依:“你,你……”他鬱悶啊,他的心髒啊,痛的一塌糊塗了啊,她竟然真的是太子妃,真的是……線人?
她真的是太子妃?
直到兩人被綁了起來,他的眼神還一直盯著秦依,他幾乎要爆炸了,各種仇各種恨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尤其是心髒,痛到一塌糊塗了。生平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麼好,他是真的不想這份美好破滅。當秦依從他的麵前走過的時候,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秦依完全沒在意,仰頭看了他一會,伸手碰上了他的眼角,他本能的縮了一下,冷聲道:“騙子。”
秦依也沒搭理他,依舊是神情淡淡的,她跟周圍的人吩咐:“他眼角受傷了,回去先給他上點藥,否則會毀容的。”說罷,她抬腳狠狠的踹了旁邊“殺手一號”一腳,她怒著警告他,“下次打架不準打臉,聽懂了沒有?!”
兩人愣住了。黑衣人開始欲哭無淚。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恨也恨不起來啊。
從客棧的二層下樓來。
秦慕楓真的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秦依兩眼放光的問他:“我剛才的行為是不是很帥?”
“為你打架的那兩個男人倒是很帥。”慕楓慍怒的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小臉,“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真如莫畝說的,已經成了一枚紅顏禍水了。”
紅顏禍水?
秦依轉著眼睛思考了一下,大言不慚的說:“紅顏禍水都是很美的女人,你這麼說就暗指我很美了,是吧?”
“臭美!”太子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道,“我倒是發現你跟了我之後,變得越來越聰明了。”
“是吧?”秦依對這一點也深有感悟,拚命的點頭,“就是就是,照這種發展狀態下去,我的聰慧總有一天會勝過你的。”
“好了好了,我等著那一天。”太子邊笑著說邊捏了一下秦依的小臉,兩人一同出了客棧,往船走去。還有水玉舒和燕濃兒沒有找到,不過他們都算是高手,應該不會出大問題吧?
與此同時,順風客棧裏的燕濃兒已經餓的頭昏眼花的了。拜托,怎麼還沒有人來救他們呢?水玉舒也不知道給拖到了什麼地方,她現在很冷,身子很冷,心也很冷。是不是,這個時候,那群土匪已經逼著水玉舒娶了那個什麼小妹了?娶了更好,可是她的心裏為什麼就是很不舒服?
濃兒躺了下來,胳膊已經酸痛了,她動了動筋骨,突然門外一個影子閃過,他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門,側身進來。
“水……”
“噓……”水玉舒打斷了濃兒的話,他快步走到她的旁邊。夜裏很冷,她又穿的很少,水玉舒摸了摸她露在外麵的肩膀,冰冰涼涼的。他關切的道,“我被關在旁邊那個房間,守門的那兩個人睡著了,於是我就逃了出來,我別害怕,我給你解開繩子,一起走。”
“剛才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濃兒麵無表情的說,“好像有很多人,我以為你被強拖進洞房了。”
“我老實的對你說。”水玉舒方才反複的想過了自己上過的女人。他斬釘截鐵的說,“我絕對沒有和土匪發生過關係,我對天發誓。”
濃兒才不相信他,冷哼了一聲:“因為怕我看到,所以不敢在秦京的妓院裏麵胡作非為了,跑到外麵去找野味兒了,是吧?”
“燕濃兒!”水玉舒欲哭無淚,“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我?”
“事已至此,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回去了之後,你娶你的土匪小妹,我回我的華山,咱們一點瓜葛也沒有。”
“濃兒……你別說這種氣話好不好?”哄女人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別說那麼多了,先給我解開繩子,我不想因為你丟了性命。”依然是態度冷冷。水玉舒的心涼涼的,他一邊給她解繩子一邊歎息,這樣看來,濃兒怕是要誤會他一輩子了。
繩子還沒有解開,門就給人踹開了。
幾個土匪站在門口,拿著棒子看著水玉舒。這個男人也算是有情有義,擺脫了繩子竟然沒有自己先逃走,而是來了這裏救他的相好,有責任心!看來小妹還是很有眼光的。
水玉舒站了起來。
“喂!”大胡子怒視著他,“小子,這個女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別總是想著她了,你這樣,我們很為難,隻有殺了她斷了你的念想了。”
水玉舒長吐了一口氣,異常帥氣冷哼了一聲:“我的心裏隻有她一個女人,接納不了別人,你們何必強人所難?”
“哼哼,這個女人死了,你心裏的位置不就空出來了?你先娶了我妹妹,我們給你足夠的時間忘卻舊愛。”
水玉舒在胸腔裏運了一口氣,他當即就沉了沉臉色:“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馬上就要帶她走,如果你們擋路,休怪我不客氣!”
“好!有骨氣。”大胡子眼睛一彎,當即就往前邁了一步道,“那我就來會會你。”
一時之間,房間裏兩方人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水玉舒雖是高手,卻沒有這位中年大胡子武功高,殊不知他曾經也是禁軍的統領,因為犯事情,貶為庶民。所以兩人幾個回合下來,水玉舒就已敗下陣來。
大胡子哈哈一笑:“你的功夫很不錯哦,等入了我們山寨,我多加調教,也可以成為一等一的高手。”他說罷,上來幾個人又把水玉舒從濃兒的身邊拖走,兩人四目相對,無盡的哀婉。
這一次為了防止水玉舒會逃走,他們直接把水玉舒綁起來丟在了土匪老大的腳邊。
“其實,你娶了我妹妹也沒什麼不好的。”土匪老大在旁邊諄諄善誘,“我就這一個妹妹,等我百年之後,山寨就是你的了。”
“呸。”水玉舒啐了一口,“誰看的起你那爛山寨,誰要娶你妹妹,我死也不會妥協的。”
“小子,你這是何苦?聽說你和秦皇室有關係,那也沒用。咱們秦國的是講法的地方,我妹妹已經懷了你的骨肉,懷胎已有一月,這責任你是一定推脫不掉的。”
一月懷胎?
水玉舒一聽,掐指一算,他已經禁欲半年多了,自己怎麼可能讓她一月懷胎呢?
“幾月懷胎也跟我沒關係。”水玉舒道。
土匪老大重重的敲了他的腦袋的:“怎麼和你沒關係,告訴你,你今天就怎麼辯解也沒用,等我妹妹來了,今夜就讓你們洞房花燭夜,成為夫妻,絕對沒有反悔的餘地。”
“我說老大,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水玉舒正鬱悶的幾乎想要跳樓,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混亂,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女從外邊走了進來,她和一陣風一樣,快步走了進來,頭發黝黑秀麗,她直接走到了土匪老大的身邊,嬌滴滴的彎了彎眼睛道,“哥哥……”
“小妹。”
坐在地上被綁著的水玉舒昂著腦袋看這個女人。她長的那叫一個標誌,一雙眼睛神色飛揚,不過記憶裏實在沒有一張臉能夠和這一張臉重合,他是真的不認得她啊。
“小妹,哥哥已經找到那個讓懷孕的男人了。”土匪老大信誓旦旦的道。
“真的麼?”小妹眼睛一亮,當即就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圈,她的眼神淡淡的掃上水玉舒,又淡淡的遊離開,最後她莫名的看著他的哥哥,“那個男人在哪兒呢?”
“呃……”
有人把水玉舒的腦袋捧到她的麵前道:“這個,這個不是麼?”
四目相對。小妹呆呆的看了他兩秒鍾,皺了皺眉頭,狠狠的一跺腳怒道:“哥,你到底有沒有把他給我抓到嘛。”
“小妹,你不是說是一個很帥,很風流的男人麼?那條船上就是他了。”土匪老大解釋。
“哥啊,不是這個,差的太遠了嘛,我說的那個很帥,就是很帥很帥的,非常帥的那個。”
“船上非常帥的那個是當朝太子,你不會說你懷的是太子的孩子吧?”
“不是不是。”小妹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她一直跳腳,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幾個土匪拽著一個男人進了門來,小妹回頭一看,頓時兩眼冒光,她伸手一指,大吼一聲:“就是他!”
楚亦離那會為了追綁走粉凝的劫匪,不慎落水,之後生了病,在床上悲催的躺了一天。天黑的時候,他醒了,太子和秦依全部出來抓人了,就他一個人在船上,他放心不下,又聽說粉凝是被抓來了順風客棧,於是孤身一人來到了客棧。他來了之後不知道太子已經打道回府了,他以為這一批人就是綁了粉凝的一批,於是正賊頭賊腦的蹲在外麵探查情況,就被大胡子等人逮了個正著。被拖進來之後,又碰上了小妹。
“哥哥,那個男人就是他。”小妹三兩步跑到了楚亦離的旁邊說,“那一天,我在郊外劫的就是他,也是他說似乎上輩子就見過我,於是就和我,和我……”
媽的。
水玉舒在一旁咂嘴,這小子還真沒品,上輩子就見過?怎麼不說是前世五年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呢。聽說他曾當街就勾引過秦依,號稱什麼一見鍾情,自從水玉舒從良之後,就死活見不得這些風流公子的齷齪行為。
好嘛,就是這個小子。土匪老大也恍然了,你說說這個家夥,當初他不讓搶劫就不搶嘛,大夥好好商量一下,他們也不是無惡不作的,這小子非要跟他妹妹說什麼這輩子上輩子的事兒,最後還留了一個種兒,你說說這種男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分明就是找抽嘛。
“你還記得我麼?”小妹湊上去問他。
“當然記得了。”楚亦離也很大方,他不是跟人家玩玩的,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他其實是博愛……就是四處散播愛,喜歡的女人很多,他可以和很多人一見鍾情。而且是真的一見鍾情,不存在虛假情感,這就是博愛。
好吧,早說了沒人會信的。
“那我們今夜就成親吧。”小妹說完就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成親?
“呃,這個……”
“小子,別那麼多廢話了,你上了我妹妹,就要馬上娶了我妹妹。”土匪老大憤憤道,“還害我抓錯了人,差點棒打鴛鴦,把這個好兄弟和他女人分開,你簡直罪大惡極了,你如果不娶我妹妹,我今天就宮了你。”
“對,宮了他!”水玉舒在一旁起哄。
“兄弟,我今天對不住你了。”土匪老大拍了拍水玉舒的肩膀,又跟下人們說,“你們快點上來,給我的這個兄弟解了繩子!”
一群人上來給水玉舒解開了繩子,水玉舒鬆了鬆筋骨,原本就對楚亦離沒有好感,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替他綁架,這口氣不出怎麼能行,於是他指著楚亦離道:“這個小子,一直就不是好東西,他來了秦京,別說是勾引了你妹妹,他連我妹妹也不放過。”
“你妹妹,也被欺負了?”土匪老大問。
“那倒是沒有,我妹妹是太子妃。”
“哦……”眾人恍然,原來這小子的膽子這麼大,連太子的女人也敢勾引。這種人留在世上真是一大禍害,早把他滅了早拯救妙齡少女。聽到這裏之後,土匪老大更斬釘截鐵了,“別的不用說了,現在就成親,成親之後馬上就入洞房。”他說完,大家紛紛舉手讚同。
楚亦離鬱悶了,他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道:“諸位,我並不是不娶你的妹妹,隻是我的身份……”
“什麼身份,欺負了人家就要娶人家,不娶你就是耍流氓了,你來了秦國的地盤玩了秦國的良家少女,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怎麼成?讓我們這些皇親國戚的臉麵往哪裏擱?要娶的,一定要娶!”
楚亦離目光一暗,臉色一沉道:“我如果不呢?”
“那就宮了你。”土匪老大道。
“哥哥哥哥,別宮了他。”小妹在一旁求情。
“你們……真是一群土匪流氓。”楚亦離無言以對。
“我們是流氓,你也不是好東西,作為一個男人你可懂得什麼是責任?玩玩就想拍屁股走人,想也別想。”土匪老大一拍桌子道,“不說其他的,現在就拜了堂,馬上送入洞房!”
幾個人把楚亦離給拖走。水玉舒才把老大給拽了出來,在門外低聲說:“你妹妹倒是完滿了,我的事情怎麼辦?這個女人我追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有點眉目,如今讓你們這麼一搞,她看也不想看我一眼了。”
土匪老大也感覺很鬱悶,他表示願意用盡一切辦法來彌補。於是,水玉舒轉了轉眼睛,把他攬到一邊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燕濃兒坐在房間裏,沒一會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的聲音。有沒有搞錯,竟然真的拜堂成親了?濃兒這個時候是真的心急了,她想把自己手上的繩子給掙脫開,可是繩子綁的太緊,怎麼也解不開。她從地上蹦起來,蹦到了門前,向外麵大喊著:“喂,你們放我出去,喂……”可是外麵成親拜堂的聲音很大,完全壓住了她的喊聲。
一直到外麵的聲音消失了,她也喊的毫無力氣了,她渾身一軟,坐在了地上。
“水玉舒,你這個混蛋!”從牙縫裏狠狠的吐了出這幾個字,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竟然酸酸的,有點想流淚了。竟然真的娶別人了,原本每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全是假的麼?
正在這時,外麵又傳來了一陣混亂。水玉舒的高亢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似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他道:“我再說一次,我是死也不會和這個女人入洞房的。我已經答應過我心愛的女人,不會再做背叛她的事情了。”
濃兒聽到了他的聲音,心也吊了起來。
“小子,你是在挑戰我們的極限吧?”土匪老大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你不入洞房,我妹妹怎麼辦?”
“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濃兒,別人別想擁有我!”
“小子,你有骨氣。”對方道,“那,你的話讓我很感動,你想走呢也可以,不過我妹妹愛你愛的死心塌地,我隻有宮了你,徹底除了她這個念想,才能放你走,如何?”
宮了?
燕濃兒聽頭上都冒冷汗了,她在裏麵喊:“別,別別,水玉舒你別逞能好不好?!”
水玉舒也很倔強:“好吧,那你就宮了我吧,我這一生也做了不少的錯事,惹濃兒生氣了。你就是摧殘了我的身體,也管不住我的心,我的心裏仍然隻有她一個人,別人替代不了。”
這些話沒有一個女人聽了之後會不感動,燕濃兒是一直咬著自己的嘴唇,可是眼淚仍然一直往下流淌。
“水玉舒,你別這樣……”
“濃兒。我對你的情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他的話說完,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濃兒猛的閉住眼睛,大喊一聲:“別……”眼淚如決堤的河水一樣蜂擁而下。
外麵的土匪眾人和水玉舒踮著腳尖看她的反應。小個子土匪們紛紛覺得此法太狠了,於是低聲道:“水大哥,這個辦法是不是太狠了,你看她已經哭成那個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