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1 / 3)

夜裏的景色十分的美麗,就好像是站在寧靜的墳墓之前,可以看到霧霾一樣的繚繞的氣息,但不見絲毫的人聲,一個人的喘息,麵對著寂靜。這實際上是一種美麗,一種另類的美麗。

顧媽媽出院了,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的結束了,事情的結束就好像是事情的開始一樣的模糊,沒有任何明確的界限。蘇淺夏不知道怎麼的,隻覺得心裏十分的沒有底氣,或許是上次的拿一個擁抱,或許是顧媽媽的出院讓本來看上去很匆忙的自己忽然間失去了著力點,總之,那種奇怪的感覺總是縈繞在蘇淺夏的心頭上麵,任她的思緒怎麼的飛揚,但始終是不能消除那種失落的。

就好像這個夜,也好像是這霧霾。

蘇淺夏回想起白天的事情,一切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蘇淺夏白色的褲子將自己的曲線完美的展現出來,上身的絨毛短衣,剛好抵在屁股上麵。蘇淺夏穿上自己喜歡的衣服的事情,心情總是好的。蘇淺夏是不缺衣服穿的,很多設計師為她設計過服裝,可那都是別人的審美,更大的程度上是群眾的審美,蘇淺夏很多時候是不喜歡的,她喜歡自己的風格,喜歡隨著自己的性子去穿。

今天白天的時候,蘇淺夏沒有什麼應酬,也沒有什麼工作,她沒有必要為了自己的事業來為難自己的視覺享受,她隨意的穿著,但也別有一番的感覺。她端著可愛樣式的咖啡杯,端莊的走到顧羽清麵前的時候,嘴角掛著一絲的笑容。

顧羽清斜斜的靠在沙發的靠背,手裏拿著一本時尚雜誌。蘇淺夏緩緩的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緩緩的將手中的咖啡杯子擱置在茶幾上麵,信手拿起茶幾上麵的一本雜誌,隨意翻了翻,抬頭隨顧羽清說,“要喝一杯咖啡麼?”

顧羽清的腦袋沒有從雜誌上麵拔出來,隻是埋著頭,也不說話,搖了搖頭,就代表了自己的意思,這意思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或許有兩層意思,一是不要咖啡,而是不想和蘇淺夏說話,蘇淺夏驚愕的望著顧羽清,緩緩的說,“你怎麼了?”

顧羽清把自己的腦袋從那本雜誌中掙紮出來,直直的望著蘇淺夏,似乎眼睛裏咬表達什麼東西,但嘴巴卻始終緊閉著,沒有說話。蘇淺夏望著顧羽清欲言又止的麵孔,關切的說,“你哪裏不舒服?”

蘇淺夏不知道自己心裏的真實的想法,她不知道自己愛誰與不愛誰。但是麵對著這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卻不能夠不去關心他,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或許對蘇淺夏來說,任何一個男人在她的麵前,她都會去關切他,這是一種母性,女人生來就有的,而不是對顧羽清有什麼特別的待遇。

顧羽清望了蘇淺夏一會,但是他還沒有說話,他兀自的看了一會,忽然翻身坐的端正了,手裏的雜誌就落在了茶幾上麵,力氣不大,雜誌順著手腕的落勢,跌在雜誌的玻璃麵上,也是有不小的力氣的,發出沉悶的響聲。

顧羽清端坐了,又扭動了扭動了自己的腰肢,讓自己坐的更加的舒適了起來,他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胳膊肘頂在自己膝蓋上,樣子很像是沉思者,然後他就用這種沉思者的姿態說話了,他很淡然的說,“我覺得,很多事情沒有說明白之前,我們之前是沒有什麼別的話要說的,諸如是否要咖啡這種話,完全是沒有必要說的,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回答。本來我是不想和你說話的,但是一來為了避免你認為我是生病才不和你說話的,二來,謝謝你關心我的身體。”

顧羽清說了一大段的話,蘇淺夏初時聽的時候聽的很是清楚,可是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好像自己的身子落入到了雲彩裏麵去了,覺得自己的思緒伴隨著雲彩在風之中飄蕩著,再也不能夠聚精會神的了,所以中間的好幾句話,蘇淺夏是沒有聽清楚的,知道最後謝謝你關心我的身體這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蘇淺夏隻覺得臉上一紅,似乎有一種小孩子偷糖果吃被人抓到的那種神色。

顧羽清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望著蘇淺夏的,蘇淺夏的麵部表情變化的十分的頻繁,叫顧羽清不禁也覺得奇怪。但是顧羽清心中有些氣,自然也不會去在意蘇淺夏的內心變化,他說完了一大段的話,還沒有等到蘇淺夏反應過來,他已經站起了身子,往屋外走去,走了不遠的距離,又倒轉了過來,拾起茶幾上那本剛才還沒有看完的雜誌,這才走出了房間。

蘇淺夏不知道自己對顧羽清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承認自己對他的感覺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或許是從上一次顧羽清瞞著自己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開始,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也或許是更晚的時候,總之就好像一切事情的發生和結束,沒有明確的界限,但是事情也確實已經發生結束了。

蘇淺夏對顧羽清的感覺也正是這樣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或許發生了質的變化,她不知道,或許是不承認。但她知道的一件事情是,這還不是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顧羽清關上門走出去的時候,她心裏的那種失落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幾乎要將她自己完全的吞噬掉。

所以在夜的時候,很冷的時候,蘇淺夏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著夜色,望著糜爛的夜,望著頹廢的燈火,望著寒冷的街道,似乎這一切,都沒有絲毫的積極的因素,她會想很多,但更多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思想過去的時候,幾乎是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的,想過了,也就想過了。

蘇淺夏裹著薄薄的被子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夢裏她也夢到了很多,但是不知不覺的時候,天,也就亮了,陽光已經灑在了蘇淺夏的被子上麵,鋪上淡淡的金黃的顏色,白天的陽光可以消除一切夜的頹廢,一切夜的糜爛,是一個生活的新的開始。

蘇淺夏是在手機的吵鬧鈴聲中被叫醒的,她朦朧的伸出自己的纖細的手臂去把手機拉到自己麵前的時候,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叫她打了個激靈,她清醒了很多,那是顧羽橙的名字。蘇淺夏輕輕的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穿過來的聲音,略顯的有些疲憊。

蘇淺夏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裏就好像是忽然被人用力的揪住了一樣的難受,她緩緩的說,“我們還是不要經常通話的好。”

電話那頭的顧羽橙輕輕的笑了笑,那笑聲裏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喜悅的,那是一種疲憊的笑,一種厭倦的笑,可以讓一個男人憂鬱氣質立即暴露出來的那種笑聲,顧羽橙略微輕盈的說,“你吃早飯了嗎?一起出去吃吧。”

蘇淺夏環視了房間,這裏除了自己之外,真的沒有其他活物了,才說,“還是不要了吧,萬一被狗仔拍到,他們一定會借機大肆的炒作的,到時候會徒然的增加很多的麻煩的,我看還是不要了吧。”

顧羽橙那頭的聲音微微的有些滯頓,很久之後才說,“我和南安兒吵架了。”

蘇淺夏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個節拍,那種感覺不太好受,就好像是在一呼一吸之間忽然少了一個節奏,是一種陡然窒息的感覺。蘇淺夏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努力讓電話對頭的人聽出自己聲音中的異常,才說,“為什麼吵架?”

蘇淺夏雖然嘴巴上這樣問的,但是心裏卻是十分沒有底氣的,她擔心得到的答案是會和自己有關,她不想得到這樣的回答。因為她始終是顧羽清的合法妻子,無論自己的情感是怎樣的,她都不能夠忽略屌這個已經客觀存在的事實。即便她的心裏麵是有顧羽橙的,但是,她也絕對不能成為顧羽橙與南安兒感情的羈絆,所以她問的很小心,很小心。

對麵的顧羽橙忽然間歎了一口氣,又說,“沒什麼,沒什麼。吵架這種事情,總是會發生的,我隻是覺得,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聽到你的聲音,聽到你的聲音,我會覺得一切的不如人意,也便很如人意了。”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顧羽橙頓了頓,蘇淺夏也沒有說話,顧羽橙又接著說,“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說這樣的話,畢竟你已經是別人的合法的妻子了,但是我隻是想聽到你的聲音,卻沒有其他過分的念想了。”

蘇淺夏心裏幾萬次的呼喊著,她是多麼希望他可以對自己有很多的念想,不僅僅是念想,甚至於是將這些念想都付諸於行動,但是她還是克製住自己,沒有將那種心裏的呼喊演變成為嘴巴上的呼喊,蘇淺夏克製住了自己,但是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變的有些異樣的了。

於是她就說很簡短的話。顧羽橙邀她出去吃早餐,她說不。顧羽橙說或者不必要非要是吃早餐,見個麵,也是好的。蘇淺夏也說了不,寥寥數語之後,蘇淺夏就掛上了電話,她不想說的更多了,說的更多,會給自己的情感更多宣泄的口子,掛了電話之後,她想起了今天的工作,還有一條廣告沒有拍,她打給der,安排了自己的行程,電話打完之後,她站在鏡子麵前,望著鏡子裏自己姣好的麵容,忽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心事重重,什麼事情也不想做,什麼事情也不想想,雖然這才剛起來,但是隻想洗一個熱水澡,然後死死的睡上一天,什麼也可以不管不顧的,那該有多好,但是人活著,就不可能是隨欲而行的。

蘇淺夏歎了一口氣,收拾好了自己,就出門去了。

蘇淺夏出門的時候,der已經把車子叫好在外麵候著了。蘇淺夏上了車,就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需要說的,der已經安排好了。司機會把蘇淺夏帶到她應該去的地方,也就是今天的工作,拍攝一個廣告,蘇淺夏的手機上記錄著這次廣告的廣告詞已經應該又怎樣的麵部表情和動作,廣告時間雖然短,不及電影或者電視劇,但是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有著導演的悉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