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天氣悶熱,有些胸悶。大漠之下,正是少雨多風沙之際。所以我最長待的地方便是帳篷中。我喜歡待在帳篷裏看些奇門異世,男女情深之類的書籍。銀兒,是我的丫鬟。很是聽話也是我的心腹。那些書籍,便也是她從大哥那裏拿給我的。
我有兩個哥哥,大哥為拓跋葛諱,年歲三十有四,是個英勇善戰的勇將,我的那些書籍,便是從敵國收集來的。大哥去年已經和副將的大女兒雨諾香成婚。全軍上下除了不敢違抗父汗的命令,便就是大哥的命令了。二哥則是拓跋寒玉,年歲二十有八,未婚。是全軍的軍醫。曾聽幾位勇將說,二哥曾醫好大皇天子常年的淤積。要是這樣算,那在大漢那裏應該叫神醫吧。
我,便是那個最小的老幺了。年歲十九,名拓跋冷凝。當然也是大漠中的唯一一個公主,所以備受父汗,閼氏【母親】及哥哥們的寵愛。大哥長得像父皇,鷹眸,粗狂,辦事就是一根筋。而二哥和我自是比較偏像閼氏,明眸皓齒,大方可人。二哥心思縝密,經常為父汗出謀劃策,未雨先綢。二哥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自是比不上我像女子。而我自幼向往的生活,是在大漢而不是大漠。
還記得前幾日,曾跟二哥閑嘮了嘮家常。二哥也是順嘴一帶,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說:“雖然父汗的兵力強可敵國,連大皇天子都要忌憚三分。可父汗不會隨意去中原走動,除非是大皇天子宣召,否則父汗是不會離開大漠的。”之後,我很淡定,微笑的將二哥送了出去。
此時此刻,我內心十分澎湃,便自動將二哥出帳前最後對我斜目而視的話,忘之腦後。那最後一句話便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麼。你就算出得去,也身無分文,你就老老實實在帳篷裏待著吧。”當麵對著如此看透我的二哥,我則淡然的看著地麵。
我此刻若是還待得住,那我就不是拓跋冷凝了。
之後,我又便裝去了趟集市,請了大漠有名的巫師,隻見那巫師如同喝醉般眯眼搖頭道,‘最近幾日你要走吉運啊!但是切記,萬不可濺到雞血啊!否則,可是會有厄運纏身的。’
在苦思冥想之後,我決定了!
此次不走,更待何時!
次日的夜晚,月黑風高之時。我讓銀兒幫我偷來了些漢人所稱的銀子,備好良駒,帶好糧食和水,以及中原男人的衣服...自然,這都是我拜托我美麗的大嫂幫的忙。但最有功勞的應該是二哥了,若沒他提醒,也許我也就剩興奮了。我騎著馬兒,向後轉著頭看著隔著黑夜越來越遠的帳篷堆,鼻子酸酸的。不過幸好有銀兒陪著我,衝著月光,我看到了騎著馬兒的銀兒,小杏眼睛裏溢滿了水漬。她也同我一樣,也時不時的回頭望著那曾住過的地方。我繼而伸手緊緊拉住銀兒的胳膊,對著她說,我們還會回來的。便開始側馬狂奔.....
在夜晚的風沙塵粒中,便是我心中無聲的心聲。
再見了父皇。再見了哥哥們。再見了我的家。我一定會和銀兒一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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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銀兒趕了整整十天左右的路,食物和水早已見底。但我們終於到了大漢中原的土地上。銀兒更是高興的揮舞著手臂,抹著眼淚,一雙靈氣的小杏眼也眯成了一條線。“嗚嗚嗚...公主,我們終於到了,太好了!”
“吵什麼吵啊,要過趕緊過,像土包子沒見過天似的!還公主呢,腦子有病。”一旁的官差訓斥道。
“公主!他...”看銀兒有一副恨不得去大幹一場的架子,我也隻好強把她攔住。我看著銀兒的護主樣,心裏很是溫暖。
大約看了一下這個地方,人很多,吵吵鬧鬧的,賣的小玩應兒也是多種多樣,竟是些我從沒看過的,真是令我喜歡得緊啊。不想,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都沒有。在大漠當然也有集市,但買賣的卻隻是些應用品。而這個地方,真是充滿了讓我驚奇的事物。
我將銀兒拉到人群稍微稀少的地方,悄聲的跟她說道:“這裏是中原,不比大漠。處處的懂得忍讓。對了,咱的銀子並不多,一會兒要省著花。還有就是,不準在叫我公主。聽到了沒。”最後的幾句還故意學著大哥對自己下屬的語氣,一邊惡狠狠,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話。
“噗...哈哈。是,小姐。”銀兒立即噴笑。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我也有些疲憊。不禁半蹲起,靠著牆休息。銀兒看著我這副樣子,便也蹲下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