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頭發給我吧。”
真摯誠懇的請求,溫柔而優雅的語氣,含情脈脈的音調,仿佛在像深愛的公主表白的王子一樣……
“……去……去死啊!變!態頭發控!!!”
仿佛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雙馬尾的少女終於爆發了。果然對於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而言,家訓什麼的太過承重了嗎?
“哦,是嗎?不給?那我就連你一起帶走了……”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實際上也差不多就是了,一臉陰暗的男人用略帶遺憾的語氣堅決的說道。
隨後,陰暗的男人似乎為了給雙馬尾的少女增加更多的壓迫感一樣,緩緩的將腰間的佩劍拔出,明明是可以“噌!”的一聲瞬間完成的動作,卻被他詭異的拉成了宛如鋸木頭一樣“嗞啦嗞啦”的聲響。
與此同時,並非是錯覺,環境中的溫度也確實的升高起來,少女都已經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流汗了。
這家夥!……莫非還修行了火係魔法!!
就這樣,在嚴冬時節卻有著詭異的宛如仲夏夜一般溫暖的夜空下,圍繞著勇者之劍地圖的第一場廝殺打響了!
……
夜色下,一個孤零零的人頭詭異的橫在同樣文特伍德的林間小路中間,蒼白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雖然並非是傳言中有著腐爛的奶酪一樣的皮膚以及一張大嘴和像蒼蠅一般的大複眼的猙獰模樣,但是確實就是目前文特伍德裏瘋狂流傳的無頭騎士的頭顱——雖然他的本體不過是一個被土係魔法完美的埋在土裏隻露出一個頭來的連早飯都沒吃就出來工作的勤勞的山賊。
所以說雖然有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的說法,但是仔細一想的話,這麼說來豈不是“早起的蟲子被鳥吃”了嗎?!
果然工作之前必須給自己一個正確的定位啊,如果不是什麼立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果然還是老老實實賴床好了,而且早上一定要記得吃早飯。
“踏踏踏……”明明是極其普通的腳步聲,此刻在這嚴冬夜晚下的林間小路上卻顯得格外突兀,就像黑夜中燈光一樣耀眼。除開這種荒郊野外本來夜行的人就不多的緣由之外,無頭騎士的頭的怪談更是讓不少人繞道而行。
又是什麼自稱勇者的想要討伐無頭騎士的騷年嗎?有氣無力的瞟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無頭騎士的遺落的頭顱,不,是被埋在土裏隻露出一個頭的山賊悶悶的想到。
求救?反正這家夥多半也會像之前兩百五十個自稱勇者的家夥一樣,完全沒有看清楚就“哇哇哇”的鬼叫起來,然後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吧。而且白天求救的聲音反而讓路過的行人連靠近都不敢——這年頭世道本來就不太平,誰會沒事去靠近一個怪叫的人頭呢……
果然我是非要成為地附靈不可了嗎?!感覺到自己體內鬥氣與體力的流逝,山賊鬱悶地想到,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大冬天被埋在土裏隻露出一個頭,不吃不喝一整天估計早就躺了吧,不過本身隻有區區中級潛伏者實力的山賊現在也到了窮弩之末了。
不過山賊預料之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腳步聲越來越響,表示著腳步聲的主人正在靠近,雖然並不快,但是確確實實是在靠近,而且聽起來也沒有減速的意圖。
難道說……他真的會靠近,我還有救!想到這裏,一時間山賊那死寂的眼神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霍霍霍,居然真的有啊!”一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的語調,腳步聲的主人歡快的說道,隨後又突兀的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看到這個頭顱,拉斯瑪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自稱拉斯瑪的家夥卻完全沒有什麼震驚的樣子,依舊是迅速的向著人頭走去。
而隨著他的靠近,借著本來並不怎麼明亮還被層層的烏雲和樹葉遮擋了大半的月光,山賊看清了來者的樣貌。
一個穿著陳褐色的普通煉金長袍的男人,有著一張上了年紀的頹廢大叔應有的邋遢臉龐,雖然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如果把那滿臉淩亂的胡渣剃掉的話,這家夥應該是個挺帥的年輕人才對。
果然上了年紀的家夥才靠得住,那些自稱勇者的騷年還不如一個煉金大叔來的有膽識。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真理一樣,山賊在自己內心中想到。
“拉斯瑪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繼續用仿佛學院舞台劇的旁白一樣的語氣述說著,拉斯瑪走到了人頭的旁邊仔細端詳起來。
不不不,都已經靠近到這種地步了,即使是三歲小孩也會發現這隻是一個簡單到極點的問題——一個人被埋在土裏隻露出一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