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捂著瑞夕的嘴巴,眼眸冷厲的透過氣窗看向外邊那一條越走越遠的火龍,嘴唇抿的緊緊的。
半響,待那火光冥滅在黑暗中,兩人還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的趴在土牆上。“嗚嗚~~”瑞夕隻覺得肺憋得生痛,不覺回身,見王坤仍是捂著自己的嘴巴不動作忙嗚嗚出聲提醒。
王坤一驚,見瑞夕不住掙紮,才回過神來,鬆了手道:“無礙吧?!”瑞夕深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吐出,與了王坤一個白眼道:“在遲一點,就不用問了。”
若是原來,王坤定時傻傻的憨笑幾聲,殷勤討好,可是如今卻是坐在原地一聲不吭,無奈天色暗沉,卻是看不清他的麵色如何。
瑞夕雖覺得事兒不對,但想想自身煩事纏繞,卻也是沒法,多一事不若少一事,即便心下恐懼,也隻能裝作不在意,請拍床板,瑞夕指指外邊,翻身睡下。
夜幕中看不清王坤麵色,隻聞低低一聲歎息,身側一重。瑞夕閉目假睡,隻覺方才一切恍若夢中,那般不實。然耳邊缺少了那呼嚕聲,多了翻身的西索,心下終是黯然,隻祈望這一路到底能達成所願。
天暗沉,耳邊雷鳴炸響。瑞夕猛然坐起,茫然的看著身處陌生的屋子,一時反應不過來,帶的閃電照亮屋子,才微微恍然想起這是在途中借助的農家。
摸摸身側的,觸手冰涼,想來王坤起來已久,隻是......看著外邊暗沉的天色和爆裂的大雨,瑞夕緊緊揪住胸口,想要按壓下那快要跳出的心髒。
轟,又一身雷鳴,蒼白的光亮下,髒汙的看不清原色的門簾被人從外揭開。
王坤摸了把臉,甩去一手雨水。想要看的清,卻被接連不斷的暴雨又澆了個便。一側郭元奎看著前方雨水中搖曳不滅的火光,不覺按住腰側,對著一旁的王坤道:“王兄弟,時候不早了,相比你夫人該是醒來,你還是回去吧,免得她擔心。”
王坤一愣,苦笑道:“你看我們這一路走來,七拐八扭,比之深山老林還繞道,如今我便是想回去,沒個把時辰,卻是不容易了....哎,早知道.....”
“你說什麼?”不想雨勢漸大,一下蓋過了王坤的聲響,郭元奎一時聽不清楚,回問道。王坤剛想從複一邊,卻在一道驚雷下,變了色.........
看到簾子被揭開,瑞夕以為是王坤回來了,剛想跳下床榻,上前詢問去了哪,卻不想,來人卻是一個花白了頭發的老婦人。
“您...您老是村長的夫人吧?”在這般惡虐的天氣下,忽然不聲不響出現這麼個老婆婆,瑞夕不覺毛骨悚然,回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暗暗捏了捏胳膊,故作鎮定道。
老婆婆卻沒回答,反倒是雙眼直直的朝瑞夕走裏,一下子撲在了床踏上,下了瑞夕一跳,趕忙直起身子欲要將人扶起,哪像手還沒碰到對方,卻被對方一手緊緊拽住,被拽住的右手好似被鐵夾子夾住般,又冰又疼。
猛的打了個冷顫,瑞夕本能下就是一陣掙紮,卻絲毫掙不多對方,當下又驚又怒,剛要開口怒喝,卻不想那老奶奶開口了道:“閨女,天冷,我給你送湯來。”
瑞夕動作一僵,瞥眼看去,果見那老婆婆右手拿著一個小巧的土陶罐,罐口冒著絲熱氣。麵色一紅,瑞夕暗罵自己疑心病重,怎的胡思亂想。至於老婆婆那般不同尋常的強勁手腕,也隻當鄉下人農活幹得多,力氣大,很平常。
當下對上老婆婆的眼睛道;“婆婆,我不渴,您自己喝吧。”說著打量著老婆婆的眼睛,心下暗自嘀咕,這眼睛發直的摸樣,該不會是個瞎子吧。哪像心下剛這麼想,那老婆婆的視線猛的對上瑞夕的。
瑞夕對上那雙無神的眼眸,不知怎地,心底無端升起一股恐懼,好似有一隻猛獸伺機埋伏在一旁,待楸準機會伺機而上,咬斷自己的脖子。
四周的不對勁,令瑞夕產生警局,未被擒住的故作理頭的理理耳髻的碎發,緩緩向後腦勺的銀簪子摸去,一邊故作不覺道:“婆婆,你先放開我的手啊,不然我怎麼喝湯啊。”
老婆婆終於呲牙一笑,露出滿口殘缺的黑黃牙齒道:“沒事,婆婆喂你。”
說著,抬手將那土罐子朝瑞夕嘴邊送去。瑞夕吃了一驚,腦袋微微後仰道:“這湯味道真香。”一邊飛快拔下發簪抵住那個土罐口朝邊微微一拔,頓時那濃湯順著罐口倒在了被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