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極限了!為了建這麼一個台階,關小姐幾乎砍掉了這棟樓將近一半的空間。”
“啊!是繆姍的注意呀!”
宋紫騏的呼吸頻率沒有絲毫的變化,這段建造在鬧市中央的仿製品自然是不可能對每日都在獅子山間散步修行的他產生任何影響的。
“倒是沒什麼能夠攔得住她!”
宋紫騏感慨地輕聲說道。
“不會有危險嗎?”
他轉過頭看著身邊的餘本波微笑著問道。
餘本波就像是在他的微笑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露出的笑容占滿了他那張光滑的大臉。
“下麵的人會適當甄選,如果不適合攀登的話,會建議他們乘坐後麵的電梯。”
宋紫騏滿意地點了點頭。
前麵的台階已經所剩不多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繼續淡然地提問道。
“上麵是什麼呀?”
“上麵是禮堂。”餘本波不敢遲疑馬上回答了出來。
“禮堂?”
“你們改了信仰了嗎?”
宋紫騏半開玩笑似地調侃著說道。
餘本波的笑容並沒有消失,但他話裏的謹慎情緒似乎比起剛剛要稍微多了一些。
“怎麼會呢!關小姐說要想在這繁華的都市裏傳教,對‘麒麟道’的儀軌做出些許適應現代社會的改動是在所難免的!”
“她說這都是您同意過了的,”餘本波簡單的大腦突然冒出了危險的猜測,他急忙向身邊的“上師”求教,“難道不是嗎?”
宋紫騏輕輕地擺了擺手,忽然在還有十幾階就能夠到達頂層的地方站定了,不再繼續向前。
等待著答案的餘本波沒有預料到“上師”這突然地暫停,在猶豫之間已經跨出了好幾步。看著身後的“上師”調轉了身體,朝著下方喧鬧著的都市方向一動不動地站住,餘本波趕忙退回到了宋紫騏的身邊。
“關繆姍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是同意了的!”
宋紫騏不忘安慰餘本波明確地解釋說道。
“你不用擔心,按照她說的做就行!”
“也許在這花花世界裏,傳道確實是要用些與獅子山裏不一樣的辦法才行!”
“你說呢?”
餘本波除了點頭並不能夠想出什麼可以令“上師”滿意的回答,所以隻能站在一邊以沉默陪襯著感慨頗多的“上師”。
“來到這裏,”宋紫騏指了指腳下的繁華都市,轉過頭盯著皺緊眉頭嚐試思考著的餘本波,慈祥地問道,“你有了什麼變化嗎?”
餘本波認真地想了好久,“上師”的問題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一時間還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答案。
但是他不得不說些什麼,就算是逗自己偉大的“上師”開心也好,餘本波自知不能繼續沉默了。
“變化的隻有這兩撇胡子吧!”
說著他忍不住做著外擴的手勢在唇上捋了起來。
“關小姐說我頭上什麼都沒有會顯得凶惡,這才讓我留了胡子!”
“可是留了胡子之後,她又說我看起來奸詐了!”
“‘上師’!凶惡和奸詐,我應該選哪一個呢?”
宋紫騏似乎對餘本波的問題非常滿意,他開心地笑著撫摸著餘本波光滑的腦袋,似在玩笑又似預言一般地說道。
“選哪個都不是你!”
“本波呀!你果然是最接近‘道’的人!”
說完,宋紫騏轉過身大步走過了剩下的台階,在頂層的大門前稍作停留便和隨後趕上來的餘本波一起走進了所謂的“禮堂”裏。
大門上方懸掛著的紅底巨木雕成的匾上,金色的“麒麟道”三個大字在繁華都市聚攏起的午後陽光的照射下,正肆無忌憚地反射著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