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正道!”
真無色匆忙地撂下這幾句話,趕緊跨出門去追趕滕椒聊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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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八星八箭珠光寶氣的古董盒子怎麼樣?”
真無色躺在沙發上舉起手無力地搖晃著從九花山裏獲得的“紀念品”,一臉厭煩地對杵在花架旁邊仔細地與東方有狐認真討論著花店裏存貨質量的大師兄說道。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
大師兄聽到真無色的提議之後放下了手裏的一束紅花石蒜,走到了真無色身邊接過盒子端詳了一會兒又還給了真無色。
“這顆罕見的五十多克拉的天然碳元素結晶體也是不可多得的喲!”
真無色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大得讓人感覺特別不真實的鑽石送到了大師兄的麵前。
而這一次大師兄看都不看一眼就露出他那副冷冰冰的笑容搖著頭拒絕了。
“你不是討賬的嗎,大師兄?”
“給你錢你怎麼不要呢?”
真無色有些鬱悶地坐直了身子,搖著頂著一頭亂發的腦袋質問他的大師兄。
大師兄看著自己麵前這個肆意地釋放著無賴氣勢的師弟,不禁回憶起了當年一同生活時的記憶。
他隨手抄起被擺放在收銀台旁邊的細小竹子,像當年訓誡年幼貪玩的真無色一樣,迅速而結實地抽了他三下。
“你當我傻呀!”
大師兄看著因為完全沒有預料到會被打而顯得無比驚訝的真無色一語點破了他的小算盤。
“你這些東西能出現在市麵上嗎?”
“不愧是‘大酒造’,”真無色揉捏著被竹子抽得生疼的胳膊,嬉皮笑臉地感歎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你說吧,要我怎麼還?”
真無色邊說邊站起身來,走到東方有狐身邊將那個盒子連同鑽石都交到了她的手裏。然後他又在她的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東方有狐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便走到了花店後側,沿著向上的樓梯走上了二樓。
大師兄目送著東方有狐消失在了視線裏,這才轉過身麵對著躲在花架後麵的真無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有賬就要還,就算你是我的弟弟也一樣!”
“我的要求很簡單,”大師兄攤開了手掌熟練地掃平了上身西裝的褶皺,繼續說道,“我要你去查個案子!”
“開什麼玩笑!”
真無色臉上那歪歪的笑容因為驚訝顯得更加誇張了。
“還會有你們‘桃花酒’不知道的事情?”
“‘桃花酒’的情報也是由一個又一個真實的人調查之後才得來的!”
“你以為情報會平白無故地自己跳進我的口袋嗎?”
大師兄的調侃永遠都沒有讓人輕鬆的感覺,對於真無色而言,則更像是一種訓誡。
“我不過是個開花店的……”
真無色依然試圖擺脫這明顯會很麻煩的任務,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師兄殘酷地打斷了。
“你這個花店老板可是一身的麻煩呀!”
真無色自知無法躲避,隻能無可奈何地強迫自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需要調查什麼?”
大師兄滿意地踱步走到了花店門口,一邊透過玻璃向外觀察一邊說道。
“會有人通知你的!”
“放心,應該不會太困難的!”
說著大師兄扭動起門把手邁步就要往外走,真無色的聲音在大師兄還沒跨出店門的時候有些急切地傳到了大師兄的耳朵裏。
“隨口一問,大師兄!”
真無色瞬間收斂了所有散漫怠惰的語氣提醒著大師兄他這“隨口一問”的嚴肅本質。
“新聞裏說的,北喜市那個姓艾的警察局長……”
真無色語氣裏的寒意越來越明顯,幾乎就要趕上他的大師兄了。
“他的兒子嗑了太多的致幻蘑菇之後從市政府樓頂跳下摔死了。”
“這件事情你知道嗎,大師兄?”
“是嗎?還有這樣的事兒!”
半開的玻璃門外吹來的滾燙的熱風絲毫也撩動不了大師兄冰封一般的表情。
他就像是一尊拒絕了陽間熱量的冰像,隔著幾米遠依然還是讓真無色忍不住打起寒顫。
“這件事我並不知道!可能是我關注的新聞與你有些不同吧,無色!”
“我看到的是一個無端被傷害了的美好的女孩兒五天前在醫院裏令人惋惜地還是失去了她那無辜又可歎的生命的報導。”
“至於你說的那個艾囤,”大師兄冷冷地邁出了半步走到了門外,“我聽說他在被調查期間得知自己兒子死了的消息,現在已經瘋了!”
撂下這句寒意滿滿的話,大師兄在店門上的鈴鐺再一次響起之前,如同白晝間的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炫目的苦夏陽光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