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久違的陽光的關係,街道兩旁的樹木也精神了一些,翠綠的樹葉反射著陽光的光澤,隱約間可以聽見小鳥歡快的鳴叫聲。
今天上山的車很多,大概都是乘著這大號的天氣來遊山的。
副駕駛座上的鬆麗萍伸了一個懶腰,為這明媚的陽光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她是一位高中數學教師,平時課業繁忙,難得有時間放鬆,這一輕鬆下來就覺得自己是那陳放了幾十年的老木椅一般,稍微動一下便嘎達嘎達作響!
楊高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微笑道:“你呀,就應該多出來活動活動,老是呆在那辦公室裏,都快發黴了。”他頓了頓,對坐在後座上的楊鬆道:“兒子,你說對不對?”
“嗯!”楊鬆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楊鬆今年七歲,本應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卻像一個老人一般深沉。他望著窗外的風景,在他的眼裏,一切都是那麼的細致入微。他可以看到那樹上小鳥的羽毛,甚至可以看到路上行人身上細微的汗毛。
楊高和鬆麗萍對視一眼,深感無奈。楊鬆的性格讓人捉摸不透,他們試過很多的方法想去開導楊鬆,讓他快樂起來,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今天出行的人真多,這車隊,擠得像臘腸一樣,什麼時候才上得了山啊!”鬆麗萍抱怨道,她是一個講究效率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快。
楊高笑道:“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今天天氣好呢!誰都想出來溜達溜達不是!”
“啊~”突然,一聲尖叫聲從車隊的前方傳來。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急促而驚慌。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尖叫聲,頓時就引起了一陣騷動,人們都聞聲而聚。
“發生了什麼事情?”鬆麗萍驚訝道,聽那聲音並不怎麼好。
楊高是個閑不住的人,平時就愛去湊熱鬧,突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放過。當下,他對鬆麗萍打了一聲招呼便急匆匆的下車,向那聲源處跑了過去。
“哎!”鬆麗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真是的,這個急性子什麼時候才改得了?”言罷,她向楊鬆交代了一聲,讓他不要下車,也跟了過去。
楊鬆眉頭微皺,隱約間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間繚繞,揮之不去。他輕輕地甩了甩頭,清澈的雙眸望向聲源處。他的視力很好,好到了一個令人咂舌的地步。透過一棵棵大樹,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看到了聲源處的場景。
那是一個長相凶惡的年輕男子,手裏拿著一把錚亮的水果刀,惡狠狠地架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脖子上。那鋒利的刀鋒已經淺淺的劃破了年輕女子潔白的皮膚。那雪白的脖頸上有一絲淡淡的嫣紅色,那是血液的顏色。
楊高努力的向前擠,擠啊擠,擠啊擠,終於擠到了最前方。當然也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嘩啦啦的眼淚從年輕女子驚慌的大眼中淌下來,她嚇壞了,脖頸上刀鋒的冰涼與那尖銳的疼痛感讓她控製不住自己。
“不要哭,不要激動,那會加速你的血液循環。”有好心的路人出言向年輕女子提醒道。
楊高也出言,對那長相凶惡的年輕男子道:“年輕人,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談,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去你噩媽的,滾一邊兒去,老子的事不要你們管。”凶惡的年輕男子罵罵咧咧:“這個賤女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媽的,我們三年的感情說散就散,有這麼容易嗎?”
這下人們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大概是很狗血的情節。一群圍觀者對那年輕女子指指點點,有擔心,也有鄙夷,甚至有一些人在往地上吐唾沫。
“所以,她背叛了你,你要幹什麼?”楊高很冷靜的分析道:“你現在這樣做是不明智的,最好的結果也會到派出所蹲幾天。為了一個要錢不要你的女人,這樣做不值得。”
年輕男子現在是雞血衝腦,哪裏聽得進去楊高的話。他也不理別人,隻是惡狠狠地對那年輕女子喝道:“媽的,今天你不給老子當眾跪下道歉,老子就宰了你。”
年輕男子的話語很粗俗,一些圍觀者很鄙夷。年輕男子的話語很豪放,一些圍觀者很興奮。年輕女子很痛苦,一些圍觀者很感興趣。
“怎麼回事?”這時,鬆麗萍也擠了上來,站在楊高的身邊。她畢竟是個女人,始一看見這種情況也是下了一大跳。但是他也是一位老師,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身為老師的那種天性讓她加入到了開解年輕男子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