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幾天裏麵,陸陸續續的各個部落便都將糧草運到了,兩方勢力的衝突也到達了頂峰,似乎隻需要一個火星就能夠轟然引爆,但犬戎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人畜無害的樣子。
前沿戰場上築起了一排排整齊的帳篷,將整片草原都渲染成了白色。
“大戰將起,還請諸位看好手下族人不要肆意的出入別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眾部落的首領,呼堅一臉嚴肅的說道,說完拱了拱手希望諸人能夠配合。
話音剛落,眾人便附和道。
“首領說笑了,大家都是一片草原上討食的,你有要求我們自會聽從。”
“事情輕重我們當然能夠分得清,不會放任手下人惹事的!”
但就在此時一道不和的聲音突然摻和了進來,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場麵一下子冷了下來。
“不是某打擊各位,吾現在就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我們有何把握必勝白螺部落,還有呼堅首領你不是說,犬戎會出手幫我們嗎?可是為什麼他們來了這麼久,也都沒有派一個人前來商議對策呢?”
說話這人,叫做淤挈,是西北草原上一個不大的部落首領,人口不多不過族人卻皆是好手不少,大多都有演習過蠻五式。
雖然小部落供養出這些高手很使人懷疑,但是人誠心來投,要是拒絕了不但顯得這合盟的把持者沒有容人之德,而且還會使人事事都留一手防備,不肯出全力麵對來敵從而導致失利,這恐怕是誰都不想要發生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犬戎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而這於挈此時提出這件事,很明顯就是在諷刺著他之前的海口。
“犬戎是我戎族大部,自然會信守承諾,你著急什麼,再說被當做誠意交出的人,又不是你的孩兒你現在撤走也不會有損失!”呼堅黑著臉怒氣衝衝的沉聲道。
他這話的意思是說,我為了大事連兒子都交出去了,有本事你也試試,要是你覺得不舒服,早點滾出去。
眾人又是望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隨後便低著頭,或喝酒或扶額就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嗬嗬,首領別生氣,在下不過是開個玩笑,既然您說犬戎會出手幫忙,我自然就不會再擔心了!”
似乎是見自己勢單力薄,扛不住呼堅的威勢,他微微笑了笑有些低眉順眼的說道。
“呼!”他一認慫,眾人皆是送了一口氣。
“各位,我忽然想起部落駐地那裏,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不在此留了,告辭!”接著一人便站了出來,繃著臉說道,隨即離席而去。
“吠惲老兄,等等!你我兩人一起!”
“告辭!”
告辭聲此起彼伏,呼堅的臉色也越加的黑,最後場中也隻剩下了他的好友虜獲,與那剛剛道過謙的淤挈。
“鹿蠻首領見諒,我方才所言實非故意,隻是心中焦急而說出的無心之語,還望您不怪!”淤挈看著坐著的兩人,率先一笑開口說道,語氣十分的誠懇。
見他好言好語相求,呼堅臉色一瞬間便恢複了正常,勉強的笑臉相應道:“不怪不怪,淤挈首領你也是一片好心,過分憂心事之成敗罷了,方才我言語也是偏激了些,首領莫要放進心裏!”
“心中話已說盡,挈便不再打擾,就此告辭。”
說完,淤挈緩緩走出帳篷。
“怎麼樣?”
呼堅身上的氣勢一收,詢問著看向了自己的好友虜獲。
“問題不小,極有可能如我們所想的那樣,淤挈和他那幾十個族人就是白螺……安插入我們之中的一顆棋子,並且隨時都會在背後給我們致命一擊!”
“白螺苻堅,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
冷哼一聲後,鹿蠻拍案,咬牙切齒的自牙縫中吐出了這一句話,接著慢慢的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他要是沒這本事,當年也不可能狠下心來殺父奪位,行了!目前我們要解決的是,該怎麼樣在不折損自身的情況下,順理成章的在棋局上吃掉這枚小棋子!”
相較於呼堅的憤怒,虜獲則是要冷靜多了,慢條斯理的說道。
“就今晚行動,他剛看到激怒了我的假象,自然會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到時候一定會聚在一起,所以我想這應該是動手最好的時機,我們兩部高手合圍,一同撲上去,我就不信還拿不下這區區幾十個人。”
“不過,我們動手勢必會驚擾到駐地裏的其他部落,所以一定要速戰速決。”
“而且要找到能夠確定他們身份的證據,不然恐怕會致使合盟人人自危,不戰而敗!”
呼堅想了想,確定了一個自認為最好的動手時間之後,又皺眉補充道。
“嗯,有道理!那我們深夜動手,我先回去準備一下,通知族人以確保無失”虜獲點了點頭,瞬間就同意了下來,起身告辭後便離開了此地。
是夜,待到各部皆有困倦的哈欠聲響起之時,兩部的所屬的高手集體出動,在黑夜中彙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