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願去,我便帶著那群降卒押送,盡量不動用族人,另外該教你的,時機到了自然會教。”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豫讓說完幽幽看了他一眼。
“那……那我不去了,他們不安全,我聽過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俗語,糧食和草料都是非常珍貴的物資,不能有任何差池,所以您還是帶族人去吧!”
少年權衡了一下,覺得要以糧草和部落的安全為重,便拒絕了豫讓的邀請。
“好吧,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亦很欣慰,你能以大局為重,舍去小利。這也算是我對你的第二次考教了。”豫讓微笑的點了點頭。
“呼!”
聽了他的話,樂羊頓時鬆了一口氣。暗叫好險,差點就要被逐出師門了。
“這裏是化腫散,你去請你母親幫忙外敷一下,很快就能把臉上的青腫化開!”
就在他還在慶幸之時,豫讓卻已經走遠,走之前還隨手將一瓶藥散丟給了他。
“還是師傅人好,不想那些人隻會嘲笑我”樂羊看著手中撿起的藥散,一時間委屈的想到,頓時想到自己還從未想過,自己師傅居然對自己如此的好。
話說,豫讓不知道動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在一會兒的時間內,使得那些喧鬧無比的降卒,安靜了下來,聽話的帶著長長的糧隊,前往了前方的戰場。
人們雖然都關注到了降卒行為上的安寧,但是卻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身體上的異常,就比如這些人雙手的指甲,由土黃色變成了純黑之色。
馬車排成的長龍,綿延了數十米,每輛車旁都有兩個人在看守。
嚴密的監視著四周的情況,甚至是一隻蚊蠅,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豫讓慢慢引路行著,很快便來到了一處高大的峽穀。
峽穀之中,非常的空曠,風吹過之後,甚至都激不起回聲,綠色的草木搖曳著,颯颯作響。
但就是這麼一道峽穀,中間也是有著一條狹長的夾道。
“停!”
豫讓伸手示意,讓車隊停了下來,隨即指派了兩個降卒走了上去試探。
而他則是慢慢閉上了眼睛,接著就見其的耳朵之處,隱隱的放出了一絲白芒。
耳竅有雙,諦聽萬物。耳竅一開方圓幾裏風吹草動,皆是逃不出他的耳朵。
側耳傾聽之下,隻聽得山穀兩邊的崖壁之上,在兩人徹底進入之後,幾道呼吸便浮動起來。
“這是試探不要出手,等他們全部進來,我們再出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明白,大哥!你放心吧,兄弟們有分寸!”
聽到這,豫讓便不再浪費內力勾了勾手,將遠在十數米之外的降卒招了回來。
待兩人歸隊,車隊便立即行進了起來,而唯一有變化的,便是豫讓自己的位置,從隊伍的最前麵轉到了中間。
鑲著薄薄青銅皮的木輪,吱呀吱呀的響著,便進入了山穀,沒有人四處張望,也沒有人隨便停留,亦致使了那響動,長久未斷竟有了節奏一般。
而就在這平靜下,卻突然有了一絲異樣。
隻聽的一聲重物移動的轟隆聲突然響徹在了山穀內,而此時糧隊已經行駛到了中央,正處在那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的情形下。
一顆大石在一片期待之下,被人推了下去,正正的朝著車隊砸了下去,接著便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足足五顆大石,帶著浩瀚的聲威落了下去。
而豫讓,卻也是在此時,拔出來腰間的武器。
隻見他腳一踏,便在地麵之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隨後就借助著這股力量離開了地麵,神如閃電,刀若霹靂,電光火石之間,那五塊大石,便被分解了開來,化作了不計其數的相同碎石。
這些碎石在空中散落之後,便劈裏啪啦的砸在了降卒等人的身體上,一場石雨下完,卻也沒有造成一點傷亡。
而豫讓也趁著這令人震撼的這一幕,蹬著山體竄了上來,繞到了那些劫道之人的後麵,之後就一刀一個的一一除去了。
唯有到了那首領之時,豫讓才住了手,提著帶血的大刀,抵在了那人脖子之上,惡言惡語的,希望能查出幕後黑手。
一番折騰之後,那人終於是開了口,但卻道出了一個令豫讓都驚異萬分的人物,義渠的後緄。
明明是西北部落之間私事,卻牽扯進了一個鄰居,這不僅讓他聯想了起來,隻是一瞬間他便得到了最合理的答案。
不是渾水摸魚。就便是做那黃雀。
也就是說,西北與白螺、犬戎的事,已經有了外來的人插手,而插手那個人還不是一個好人。
並且具有著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