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之前的熱鬧歌舞已經不再,方桌上的酒菜也不知何時被撤了下去,樂羊回來之時,各部落的眾人早已針對會盟一事展開了討論,氣氛上顯得有些凝重,讓他的心跳的噗噗的,有些急促。
不過還好,由於眾人討論的較為激烈,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姍姍來遲的小輩。所以,樂羊帶著慶幸急忙坐回了原位。
“鹿蠻統領,我這有些話,不知道您可否聽一聽?”他剛坐下便有一人身子向前傾了傾,拱手對鹿蠻呼堅說道。
“哦?你是何人?”鹿蠻看了一眼那人的相貌,眼神中浮上了幾分疑惑,當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的時候,他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頭鑾搭在雙膝上的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眼中隱晦的閃過了一絲凶芒,顯然,他心中非常的氣憤,不過礙於實力的差距,他還是將這種情緒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咧嘴笑了笑,繼續恭敬的答道:“在下肆越部落新任首領頭鑾,見過鹿蠻統領!”
“原來肆越首領,失禮了!”鹿蠻聽罷,先是愣了愣隨後便是一副了然的模樣,對頭鑾拱了拱手。
“無妨!”頭鑾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朝著連同鹿蠻一起給自己問好的各部落首領笑了笑。
“肆越首領,你方才說有話要對我等說,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何事啊?”他話音剛落,便有人對他行禮後問道。
“唉!想必各位首領也應該聽說了,肆越部落幾人前遭人洗劫,若不是鹿蠻統領手下出手,我部恐怕就要滅族了!而我這次來,就是希望統領將參與劫掠我部的凶手處死,讓我肆越部落死去的人得以安息啊!”
頭鑾歎了一口氣,臉上一陣黯然的對眾人說完,隨即將目光投到了鹿蠻的臉上。
“這…”鹿蠻有些為難,此事他也聽倉布說過,而且也聽了倉布對肆越等人的承諾,但那些人早就被他送去犬戎部落,作為證明促進兩部聯盟了,這讓他怎麼能交的出來,因此猶猶豫豫的沉吟道。
頭鑾見了鹿蠻那為難的神色麵色瞬間一沉,低聲問道:“那日一位名為倉布的猛士在將那些人帶走時,親口答應過我等,會在會盟之日予以我們一個交代,統領現在如此難道是要反悔不成?”
“自然不會,不過……此事目前要做的話,恐怕會有些麻煩了,因為那群人,已經被我送去了犬戎作為會盟一事的憑證了。”鹿蠻知道此事是自己虧欠肆越,所以有些愧疚的將真相合盤托供了出來。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眾人的議論,頭鑾皺了皺眉,雙手於桌下狠狠地握緊後,又慢慢的鬆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將麵前的方桌劈成了兩半,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了出來。
“鹿蠻統領,此事我們之間不可能就此作罷!你等如此的言而無信,日後,若我有了實力定當還你以今日千倍之辱!”頭鑾橫刀惡狠狠的對鹿蠻說道,說完提著刀便轉身離開了大帳,任何事他都可以忍,但唯獨關於部落的事他忍不了,更何況是這種關乎整個部落血仇的事。
可他剛剛走出,便見一把巨大的砍刀迎麵揮來,急忙後退了幾步怨毒的看了一眼鹿蠻,冷聲問道:“鹿蠻首領,今日你確要趕盡殺絕嗎?”
原來,擋住他的人,正是剛剛得到大刀的勒錚,勒錚一直都是鹿蠻部落的守營之人,這次會盟意義重大,所以自商議開始,他便守在了外麵,以防有意圖不軌者進入。
剛剛頭鑾的話,大概的被他聽了個七七八八,如此大的怨氣,讓他覺得很不安,所以便主動出手,將其攔了下來,想要除掉這個未來可能成為禍患的人。
但不想,頭鑾還是有幾分三腳貓的功夫,竟然毫不費力的躲了過去,而且並沒有選擇莽撞的繼續跟自己交手,居然直接對鹿蠻開了口。
“勒錚,你給我住手!肆越首領豈是你可以動的?”鹿蠻佯怒,一雙肉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身子猛的站了起來,麵色通紅的朝勒錚嗬斥道。
抬頭看了一眼鹿蠻,見到其眼中回避的暗示動作,勒錚微微搖了搖頭,手腕一翻便將大刀收了回來但他的刀雖然收了回來,眼睛卻一直盯在了頭鑾身上。
眼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但頭鑾絲毫不為所動,不屑嗤笑一聲,拂袖而去,隻留下了呆滯的眾人。
“老兄,我想…我需要得到一個解釋了?你到底是站在哪方,又要幫助哪方?總不能一直把我當個傻子隨意指揮吧?”此情形之下,一個中年壯漢甕聲甕氣的問道,瞬間便將場麵的平靜打了個粉碎。
聽了此話,眾人皆是點頭附和,要求鹿蠻解釋清楚,也就潛意識的將頭鑾憤然離去的事拋在了腦後。
感激的對那大漢點了點頭,鹿蠻伸手控製了下眾人的情緒,笑著說道:“諸位不必激動,此事確實怪我,事先忘記了跟大家說清楚,見諒,見諒!我這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