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觀月重重一腳跺在地麵上,頓時“轟”的一聲地麵上以其腳尖為圓心炸開了一個直徑足足有一丈方圓的大圓坑,而借著反震力譚觀月的身體“嗖”的一聲就像是彈丸般射向了懸停在半空中的五角飛碟。
她的青龍偃月刀高高舉過了頭頂,整個嬌軀向著反方向極限伸展,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拉圓了的弓,人在半空,譚觀月的小蠻腰一擰,舌綻春雷嬌叱道:“給我開!”
掄圓了的大刀卻是無聲無息的斬去,這一刀竟然是將聲音都甩在了後麵,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青色長虹,狠狠的斬向了五角飛碟。
天地變色鬼神驚!
這一刀就仿佛要將蒼天撕破!要將大地斬碎!
這世界的所有戾氣殺機盡在刀鋒之中!
奶油小生吃了一驚,他連忙發出了語音指令:“閃!”
“喀拉……”
聲音尖銳刺耳,也讓奶油小生驚得臉色都變得慘白,他從晶屏上已然看到譚觀月這一刀狠狠的切入了五角飛碟的外甲,虛擬機修師在他的思維中焦急的發出警報:“我們的裝甲擋不住她這一刀,我們完了!”
奶油小生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他也知道這一刀實在是太強大了,他還是太輕敵了——這一刀足以將這艘五角飛碟斬成兩半!
但是還好,他還活著。
“閃”的指令及時生效了,所以譚觀月的這一刀將五角飛碟裝甲斬開了百分之九十七,隻差區區百分之三就可以完全破防,但是時間沒有來得及,五角飛碟的高科技技能“閃”,讓整艘飛碟瞬間消失在了譚觀月的眼中。
譚觀月完全沒有意想到還會有這種變化,這一刀斬空之後帶來的力量反噬讓她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墜落了下來。
但是她沒有來得及落到地麵上,半空中五角飛碟再次閃現出來並且向著譚觀月噴射出了一種透明的絲網,這絲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原本是透明的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纏到了譚觀月的身上之後就一下子變了樣。
原本是透明的,現在變成了雪白。細細的絲網則看起來像是鋼絲般堅韌,眨眼間譚觀月就被這絲網包裹的嚴嚴實實。
譚觀月拚命掙紮,卻發現越掙紮就被困得越緊,當她身不由己的被吸納到五角飛碟之中後,一股奇怪的味道讓她在嗅到之後就逐漸陷入了昏迷之中。
“該死的!難道接下來的任務要我一個人完成了嗎?”奶油小生煩躁的打了個響指,一個辦公用小型機器人立刻從桌子上一躍而起。
它先去打開雪茄盒,專業的從中挑選出一根最合適現在吸食的雪茄,把雪茄送到它圓形的機械嘴裏,它的嘴就是個雪茄剪,輕易的切掉了雪茄頭。而後它的嘴又切換成了噴火器,把雪茄在預熱之後從邊緣到中央均勻的點燃。並體貼的先驅除雪茄在點煙時吸入的雜氣,才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奶油小生。
奶油小生緩緩的吸了一口到口腔,讓雪茄的香氣在口中盤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吐出了煙之後按下了一個虛擬鍵盤,而後元芳那兩半的屍體也被吸納到了五角飛碟之中。
“任務還沒有完成,但是也隻有先返航了。”奶油小生搖了搖頭,在雪茄的調劑下漸漸恢複了從容不迫,開始細細地一口一口品味雪茄的魅力,沉醉在淡淡的煙雲中,向後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而五角飛碟再次飛升到高空,向著一個未知的方向飛去。
朋克家族的大家老是蟲族王國的九大長老之一,九大長老共同組成的長老議會掌握著極大的權力,他們絕不是單單替狼主管理國家,如果九個人全都反對的話甚至可以否決狼主的命令。
身為九大長老之一,大家老有權力申請進入狼堡,並且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狼主不能拒絕。
所以大長老努力挺直了腰杆,一副憂國憂民的麵孔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走進了狼堡。他不知道唐絕現在在哪裏,但是他知道唐絕一定是在跟著他的。
這次大長老的任務就是把唐絕給帶進去,這個帶進去自然指的是帶路,大長老把唐絕帶到大長老所能到達的高度,再往深入就要靠唐絕自己了。
其實現在大長老每走出一步都是心驚膽戰的,心跳聲越來越響,就像是有人在耳邊打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但是大長老此刻無法自持,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唐絕就會閃身出來,然後讓蟲族的王血濺五步。
大長老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蟲族的體質讓他還是很康健,往常這一百零八級黑石台階對於他而言造不成什麼困擾,甚至一口氣走上去都不會流汗。但是今天大長老卻感覺這通往議政廳的黑石台階特別的長,怎麼走都走不完。
於是大長老開始情不自禁的去數台階,當他數了四十四層的時候,議政廳到了,大長老的心也終於沉靜了下來。
整理了下皮袍領子,大長老對著議政廳門口兩側的持劍武士點了點頭。兩名持劍武士便以他們的骨劍敲擊出了獨特的節奏暗號,那道漆黑的大門便緩緩的從內側打開了。
大長老緩緩走了進去,他刻意走得慢一些,好給唐絕製造跟進去的機會。這道漆黑大門是一種特殊的金屬製造,即便是骨劍也刺不出一點痕跡來。守衛武士的暗號每天都會更換新的,而且大門隻能從內側打開,這樣外人想進去是難上加難。
“你們要體諒一個垂暮老人的苦衷,孩子們。”大長老有意讓自己顯得更蒼老一些,佝僂著背一步步挪了進去。
武士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心情各種複雜,然後等大長老進去之後重新合攏了漆黑大門。這沉重的金屬大門便將內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每個統治者都喜歡把自己的宮殿打造得固若金湯,哪怕還處於比較原始形態的蟲族。
大長老走進去之後並沒有看到藏在門內的武士,整個議政廳裏空空蕩蕩的,如果不是剛剛有人從裏麵打開了大門一定會讓人以為這裏就如同表麵上看起來一樣安靜。
議政廳裏很寬敞,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點燃著的火把照亮了昏暗的空間,在正對著漆黑大門的方向正中間是排成一圈的石椅,這些石椅雖然看起來很簡樸但是卻打磨得很符合人體需要,座位磨出適合人屁股形狀的凹弧,背部靠著的地方也成角度的凹陷可以讓人靠得更舒適。而在石椅上麵鋪著柔軟的毛皮,這是從土著居民手中搶奪來的。
一共是九把石椅,這是九大長老議事的地方,排成一圈是表明九大長老的地位不分高低先後。而在外側,一個要遠遠高出這九把石椅的漆黑大椅聳立在那裏,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成的漆黑大椅不隻是高,而且還十分寬大,足以讓人舒舒服服伸直了躺在上麵。
那就是狼主的主位,可以俯視下方的九大長老椅。而此刻狼主就側臥在主位上,他兩米五的身高卻能夠盡情舒展。
他的身上仍然穿著甲殼盔甲,頭上也戴著狼頭盔,穿成這樣躺著其實是很不舒服的,但是蟲族的男人全都是身不離甲的,除非是他們已經老邁垂暮而且還具有大家老這樣的崇高地位,這是蟲族的傳統,他們一生都在戰鬥。
對於九大長老之一的大家老,狼主也不敢過於怠慢,他緩緩的坐起了身體,大大咧咧的提起一條腿來毫不可惜的把腳踏在那主位上鋪墊著的華麗皮毛,手托著腮,濃密的眉毛就像是兩把大刀高高揚起,平時陰鬱而狠辣的眼神收斂著,布滿了絡腮胡的粗獷大臉上綻放出霸氣外露的微笑:“羅德裏格斯,這麼著急的求見我,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名叫羅德裏格斯的大家老連忙恭恭敬敬的行禮:“尊敬的狼主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孫子羅格,出任無畏軍第一二零小隊隊長一職,守衛邊疆。但是就在今天上午,羅格他違反軍規擅離職守,回到了家裏。他帶來了一個聳人聽聞的消息,因為沒有資格麵見狼主大人,所以希望由我來代替他把消息轉達。但是在此之前,希望狼主大人能夠赦免他擅離職守之罪。”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狼主眸光閃動,沉聲道:“擅離職守違反軍規,按律當免去職務軍法處置!既然是羅德裏格斯長老求情……此事暫且作罷,但若有下次便二罪並罰定斬不饒!”
“謝狼主大人——”羅德裏格斯心中冷笑不已,看來狼主是真的不再寵信他了。九大長老之中原本最受狼主寵信的就是他羅德裏格斯,可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他之前反對了狼主娶下京女人為妻,遭到了狼主的疏遠,現在已然無法挽回,也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狼主大人,羅格所在的第一二零小隊在執勤中發現了一個神秘人,他有著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和黃色的皮膚,以及強大的個人實力。但是很遺憾的是這個神秘人在殺死了兩名士兵之後逃之夭夭了,羅格完全無法阻止他。所以羅格特地趕回來托我把這個消息彙報給您,以免發生什麼意外。”大家老羅德裏格斯把事情說的活靈活現,他蒼老、略帶沙啞的聲音講述的時候給人一種難言的壓抑感。
狼主沉默了,他陰鬱而狠辣的眼神盯著羅德裏格斯,半晌才開口道:“是嗎?擁有強大個人實力的男人?羅德裏格斯,你認為他會來自於哪裏呢?”
“這……根據我那個不成材的孫子描述,聽起來像是下京人。如果他是下京人的話,應該不可能是意外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就像我們的人也不是意外去他們的世界一樣。既然是有目的的前來,那……我不敢妄作揣測。”羅德裏格斯欲言又止,眼中閃動著畏懼神色。
“你盡管說下去,恕你無罪。”狼主把提起來的腿放了下去,弓下身子一雙手肘墊在膝蓋上,饒有興趣的俯視著羅德裏格斯,眼神中透著一絲玩味。
“是,如果那個下京人是有目的而來,必然是因為狼主大人身邊的那個下京女人。我擔心他會對狼主大人不利,根據羅格所說,那個下京男人所展現出的實力十分強悍。當時那兩名士兵把這個男人帶了回來,並把羅格喊到房間裏單獨審訊。卻沒想到兩名士兵被那男人隨手一個耳光就抽死了,然後下京男人向羅格詢問了一些我們蟲族的消息之後,隻用一根手指輕輕一點,手指發出的無形力量就把整麵牆壁洞穿。羅格不敢動彈,隻能看著他安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