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個角度的進攻,都難以逃過虎爪的防衛。而此刻張永強一雙灼灼的虎眼透過那無形的虎頭死死盯著唐絕,他強迫著自己絕不要低頭也不要斜眼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假譚觀月“屍體”。
“來啊!你一定會死!”
張永強心中狂呼著,而衝在最前麵的梅花針和斬仙飛刀已經呼嘯而至,張永強雙手虎爪一左一右分別拍去,隻聽“叮”的一聲金屬嗡鳴,那枚梅花針已經被他的虎爪拍飛,但是斬仙飛刀卻是拍飛時“嗤”的一聲給張永強手腕處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切割,雖然隻是表皮被割破而已,卻是鮮血噴薄而出。
“唔……”
張永強一聲悶哼,卻不是因為那斬仙飛刀的傷害,而是附著在梅花針影子裏的如鯁在喉已經借著他一雙虎爪的防守空隙,穿透而過刺中他赤裸的胸口。
但是張永強胸口肌肉繃得緊緊的,如鯁在喉隻留下一點白痕,便無聲無息的墜落了。
而此時唐絕竟然後發先至超越了近半數的暗器到了張永強的身前,張永強心中一喜,眼角餘光果然看到了地上匍匐著的恍如死人的假譚觀月忽然一躍而起。
假譚觀月之前一直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胸前鮮血淋漓,又斷了一臂,渾身都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在血泊裏誰都不會相信她還活著。
可是偏偏她就是活著,因為這根本就是張永強埋伏下的陷阱。誰又會想到,一個被張永強如此蹂躪又殘忍殺死的人,會忽然發起攻擊呢?
惡狐不愧是惡狐,又殘暴又狡詐,即便是對自己人下手也是如此之狠。很多人懷疑這樣的張永強肯定是眾叛親離,卻不知道就因為這一點張永強的手下十分忠心,這忠心並非來自於敬重,而是對張永強發自內心的深深畏懼。
“唐絕,你一定想不到吧?”張永強的嘴角已經露出得逞的笑意:“想殺我的人都死了,而我還活得好好的,你該知道是為什麼了吧?”
就在唐絕掠過假譚觀月“屍體”之後,假譚觀月本來已經僵硬的身體一下子坐了起來,她極為麻利的撿起了自己那血淋淋的斷肢,也不知道在哪裏按動了一下,那原本藕節般白嫩的斷肢竟然發出了機械的聲音。
斷肢的手掌心出現了一圈密密麻麻排列著像蜂巢縱切麵的許多槍口,那隻斷肢,竟然本來就是假的!不但不是譚觀月的手臂,而且是威力極大的【輕布農機關炮】,這種輕布農機關炮雖然射程較近,但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一旦開槍足以將一頭巨獸撕成碎片!
但是,那假譚觀月剛剛亮出輕布農機關炮的瞬間,忽然“噗哧”一聲響,那忽左忽右盤旋著完全無法預判下一刻會出現在哪裏的帶衣鏢,瞬間嵌入了譚觀月的喉頭。
譚觀月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再次撲倒在血泊裏了。
什麼!難道……這都被他看出來了麼?張永強大吃一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感覺到了體內血管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樣異物,那異物冰涼冰涼的,一路橫衝直撞著去了心髒。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著了龍須針的道兒。
張永強的眼中,唐絕戲謔的笑意越來越近,他拚命的想動,可是那血管中的異物讓他力不從心。
張永強拚命掙紮著,忽然眼中亮起一道寒光,同時他感覺身子一輕,好似掙脫了重力的束縛,一下子飛起來老高。
他眼中最後看到的,是漆黑的夜空,耳邊呼嘯的風聲中,張永強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唐門暗器……好強……
“噗通——”
張永強的人頭重重的摔落於塵埃之中,眼睛還睜得大大的,透著深深的難以置信和徹底的折服。
唐絕收走了暗器,心中卻頗為失望。盡管和張永強這一戰峰回路轉,但是卻並沒有給他酣暢淋漓的感覺,反而心中一股戰意如鯁在喉無從宣泄。
對於張永強,唐絕感到很惋惜。
張永強練的是虎拳,虎拳講究的是凶猛淩厲,剛健有勁。發勁時怒目強項、虎視眈眈,有怒虎出林、兩爪拔山之勢。如果張永強堂堂正正、全力以赴的與唐絕一戰,雖然仍舊沒有贏的機會,至少不會輸得如此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