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示意其他兩個男人把棍子放下。
經過剛剛那一幕,相信男人真的會開槍,另外兩個男人麵麵相窺幾秒,都有所忌憚的放下了棍子。
其中一個男人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陸錦挑眉:“這個問題,我有權不回答。”
他也是前不久才從那個男人那邊收到了消息,說楊文蘭可能會在這裏出現,所以抱著一絲的希望過來了。
沒有想到啊,這次真的讓他逮到了。
思及此,陸錦唇角的笑意漸深,他說:“之前那起木屋槍擊案的幫凶就是你們幾個吧?害得大爺我好找啊!”
說著,他的眼瞳變得很凜冽,沉聲道::“現在給我蹲下抱頭,敢動一下我就賞你一顆金閃閃的子彈。”
男人惶恐,立馬慫的蹲下了身。
從開始行動到逮捕疑犯,前後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楊文蘭被抓的消息傳到了警局,顧成興得知又是陸錦違背他的命令私下行動的時候,當場氣得不輕。
不知從哪裏走漏了風聲,很快一大批的記者又堵在了警局門口,想要了解案情的最新進展。
陸錦把楊文蘭和那三名殺手押回警局之後,還沒來得及審視疑犯,慶功喜悅,就收到了停職的命令。
沈濤擔心他一個衝動會掏槍跑到局長辦公室,連忙先安慰他:“老大,你就當放長假,剩下的事就都交給我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聞言,陸錦斜了他一眼,“放心,我暫時沒有想不開的打算。”
話音落下之後,他伸展了一下酸疼的頸椎,拍了拍沈濤的肩膀:“好好幹,有什麼風吹草動,記得給我打電話。”
沈濤眼睛酸澀,重重的點頭,保證:“我會的。”
看見他眼泛淚光,陸錦又是一陣實力的嫌棄:“幹什麼呢,老子又不是去死,你敢掉眼淚試試看,弄死你。”
“……”
另一頭,突發的意外令席袁成和唐卿馨有些措手不及。
包廂內,響起了女人憤怒的聲音:“你明明告訴過我是萬無一失的,現在這個情況是什麼意思?”
本來也在頭疼,聽女人這麼一質問,席袁成的臉色也不太好了,“你給我安靜一點,別動不動就嚷嚷,事情發展成這樣你以為是我想看到的局麵嗎?”
男人的聲音很大,唐卿馨壓抑住怒火,咬牙切齒:“自己做事不謹慎還敢衝我發火,席袁成,你承認吧,你根本就不是席琛的對手。”
這一句話,成功挑起了男人的怒火。
他突然用力的將麵前的碗筷全部掃到了地上,瓷碗瞬間碎了一地,他陰鷙的瞪著對麵的女人:“你有膽再說一遍!”
唐卿馨嗤的一笑:“難道不是嗎?你現在做的這一切,不都已經在那個男人的掌控之中了嗎?不然為什麼會失敗?為什麼?”
“你給我閉嘴!”
男人從咽喉裏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震到了唐卿馨。
她頓了頓,忽的笑了:“看吧,你還在自欺欺人。”
席袁成的臉因為怒氣而漲的通紅,他喘著粗氣,眸色暗沉,最終怒極反笑:“是,我就算是鬥不過他,那你呢,你花費了這麼多年的心思,最終得到他了嗎?”
唐卿馨驀地一僵,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白透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捏成了一團,恨意的瞪著對麵的男人。
平穩情緒,席袁成笑:“所以,別忘記了,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得不到就要毀滅,不然,就是被毀滅。”
……
……
子衿那邊,很快也收到了陸錦的電話。
他在電話內說:“放心吧,證據確鑿,她出不來了。”
聞言,子衿沉默了幾秒,輕聲說:“謝謝你。”
女人的聲音還是很沙啞,估計是哭過沒多久,陸錦頓了頓,旋即扯唇:“別謝我,要謝,就謝你男人吧。”
席琛?
子衿的瞳仁有一閃而過的訝異,她問:“什麼意思?”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陸錦還是淡淡的解釋了,“這次的行動,能這麼順利成功抓捕,都是因為席琛提供了線索,不然,估計到現在還沒抓到人。”
他果然,一直在暗中調查。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子衿的心頭,如同打翻的調味劑一樣,五味雜陳。
她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但是隻要一想到,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守護著她,哪怕是在她看不見的位置,便會覺得再大的風雨都會迎刃而解。
掛了電話,子衿呆坐在沙發很久。
久到手機被她捂得發熱了,她才動了動身子,終於按下了那通爛熟於心的號碼。
她很久,很久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了。
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
速度太快,子衿一時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電話那頭,男人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小衿。”
他叫著她的名字,和往常一樣,聲線溫和,如同春風一樣撩人。
子衿一時淚目,她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應他什麼話才好讓他不擔心。
想了想,最終說了一句:“楊文蘭落網了。”
男人嗯了一聲,他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半響,子衿蠕動顫抖的雙唇,輕言:“還有,我很想你。”
席琛,我很想你。
電話內陷入了一陣沉默,子衿深吸了一口氣,又問:“我可以,來找你嗎?”
她不想,永遠躲在他的身後,她也想,保護他,哪怕那些力量微不足道。
手裏的鋼筆停住了轉動,男人的眸子漸漸暗了下去。
他啞著嗓音說:“我在時硯的公司,你過來,找我吧,記得過馬路要看車。”
男人的聲音結束之後,子衿差點喜極而泣,她用力的點頭,掛了電話和宋城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公寓。
另一頭,時硯看著辦公桌前麵的男人,挑眉:“嫂子?”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他:“不是說這段時間暫時不見麵麼?”
席琛把玩著手機,薄唇輕言:“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會隨著她的心情搖擺不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時硯一時無力反駁。
他捂著受傷的心髒緩了緩,方才說:“陸錦的效率挺高的,楊文蘭被抓,還有那三個殺手,好像是當時木屋槍擊案的共犯,這一次他們絕對跑不掉了。”
席琛的食指放在實木桌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敲著。
他過了一會兒,才說:“警局裏的害蟲,也是時候該清一清。”
時硯一頓,他知道男人指的是誰。
他突然扳起手指算了算,咧嘴一笑,說:“檢舉信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了市長手裏了。”
席琛笑:“你的效率,也很高。”
時硯受寵若驚的看了男人一眼,這還是他認識席琛那麼久,第一次聽見他誇他呢。
心中小竊喜,麵上還是裝作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你也不錯你也不錯。”
席琛已經站起身,聞言睨了他一眼,“我就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
“……”
心靈受到了創傷,時硯幽怨看著他:“你要去哪?”
男人頭也不回的落下一句:“等我老婆。”
“……”
這一次的打擊,似乎更加強烈一點。
時硯輕歎了一聲,“有異性啊沒人性。”
……
……
二十分鍾的車程,子衿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要去見的人,是她最最親密的丈夫。
可是她的心髒卻一直砰砰直跳,坐立難安。
車子在公司門口對麵停了下來,付完錢,子衿迫不及待的鑽下車。
剛站穩,一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麵的男人。
天氣漸涼,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身形挺拔,麵容清雋,靜靜的站在對麵。
他似乎,等待已久。
隔著躁動的人流車流,對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子衿心弦一顫,失神的看了他幾秒,才想起要過去。
她穿過馬路,步伐輕盈的朝他小跑了過去。
等跑到男人的麵前,子衿心一橫,直接一頭栽進了男人的懷抱裏,緊緊的抱著他。
周圍人來人往,看見這一幕,不免眼神變得玩味。
男人也是難得一愣,他看著賴在他懷裏的女人,眉目染上了笑意,他提醒她:“矜持。”
子衿在他懷裏蹭了蹭,她貪婪的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不安的心髒終於漸漸平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