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榮生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突然笑問:“如果我說就是因為這個,你信嗎?”
女人挑眉:“你覺得呢?”
當然不信。
周榮生覺得,他真的太低估眼前的女人了。
也對,能和那個男人走到一塊的人,能簡單得到哪裏去。
不過都是在偽善罷了。
他輕笑:“你很聰明。”
子衿也笑:“所以我猜對了是嗎?你是受人指使,真正想傷害我們的其實不是你,另有其人對不對?”
女人一連串的話令男人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他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女人,在套他的話。
周榮生將手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他看了一眼右上方的監控,又意味深長的看向子衿。
半響,他輕輕的說:“不對。”
子衿一頓。
他又說:“不是你們,而是你,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你。”
話音落下之後,女人平靜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她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識攥緊。
周榮生笑了笑,爾後,漆黑的眸子漸漸變得有些滲人,他說:“為什麼你能相安無事活著,是因為你不能死。”
子衿看著他的瞳仁,眼底微微瑟縮。
寂靜的審訊室,又響起了他幽幽的聲音。
他說:“因為你死了,那個男人就沒了軟肋,我們就不可能扳倒他了。”
他還說:“所以說啊,你的存在,不過是那個男人的絆腳石而已。”
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陸錦沉著臉走進來,一把拉起坐在位子上麵色蒼白的女人就往外走。
看見這一幕,周榮生笑:“陸警官,我話還沒說完呢。”
聞言,男人停住腳步,倏地轉過頭:“別囂張,老子遲早弄死你。”
說完,對周榮生猖獗的笑聲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審訊室。
事發突然,沈濤反應過來的時候,陸錦和子衿已經消失在了監控的畫麵中。
他愣了下,旋即一頭霧水的追了出去,不過走廊上空蕩蕩的,早已經不見人影了。
警局外麵,陸錦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女人,莫名有些愧疚。
剛剛周榮生說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
他不擅長安慰人,說話難得有些結巴:“那、那個,你沒事吧?”
子衿的耳邊還殘餘著周榮生說的那些話,她緩了緩,方才回過神,“我沒事。”
沒事個屁。
看她這副丟魂的模樣,要是讓那個男人碰見了,他估計又有麻煩了。
思及此,陸錦幹咳了聲,正經道:“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刺激你而已,你別往心裏去。”
子衿瞅著他,後者一臉迷茫:“看我做什麼?”
女人笑:“就覺得你今天好像有點慫。”
慫……
陸錦要笑不笑的盯著她:“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討喜。”
子衿沒忍住,被男人的表情逗笑了,不過笑歸笑,心頭的烏雲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他說,她是,席琛的絆腳石……
……
……
從警局回到公寓,因為周榮生的話,子衿的心情一直很複雜。
隻不過她沒想到,還會再碰見她不想見到的人。
遠遠就看到了一輛銀白的轎車停在公寓的樓下。
子衿覺得車子很眼熟,等走近了才想起車主是誰。
彼時,剛好從車上走下來了一個女人。
她的妝容精致,身形高挑,眉目多情。
唐卿馨。
子衿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平靜的看著她。
很多日沒有見過她了,不過每次見到她,都沒有什麼好事。
關上車門,唐卿馨踩著高跟鞋,緩慢的朝女人走去。
她走到她的麵前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才開口:“幾日不見,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子衿一頓,扯唇:“唐小姐掛心了。”
唐卿馨輕笑了一聲,挑眉:“席琛沒跟你在一起嗎?”
子衿奇怪的反問:“唐小姐為什麼這麼問?我和他在你的記憶中一直形影不離嗎?。”
女人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她看著她,忽的笑了,“沒有,就是好奇而已,畢竟我們才在一起吃過飯沒多久。還以為他已經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