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五次見到他了。
每次都是陰氣沉沉的走進來,最後都是跟灘爛泥一樣被扶出去。
神經兮兮。他都習慣了。
這頭,被罵“神經兮兮”的顧子默,正眯著眸,搖晃著玻璃杯裏麵的威士忌。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白天受挫的事情,他的眼神一黯,猛地將那大半杯威士忌灌進了肚子裏。
這時,身旁的位置突然被拉開,然後坐下了一個女人。
顧子默起先沒在意,在聽見她跟服務員要了杯牛奶之後,才動了動眉,微微側首望去。
酒吧內的光線有點昏暗,一束淡黃色的燈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將她整個人映襯的十分安靜。
她的皮膚如凝脂一樣白淨透亮,側顏看著有點疏離冷漠,長而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樣在眼瞼下發落在了一排剪影。
是個美人。
不過沒有那個女人長得討喜。
顧子默淡定的收回視線,又灌了一口酒。
過了一會兒,一個醉醺醺的暴發戶走了過來,撐在吧台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身旁的女人,樂嗬:“小妹妹,自己一個人嗎?”
女人懶得抬眸,看都沒看他一眼。
被無視,暴發戶不高興了,他陰陽怪調的譏諷:“呦,還挺高傲的啊,嘖嘖,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副模樣。”
汙穢的話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傳入耳畔,女人這才慢慢的抬眸,斜了他一眼。
目光充滿了不屑。
暴發戶臉色一沉,“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女人嗤笑了一聲,然後,然後突然拉過一旁顧子默的手臂,緊緊抱著,嬌嗔:“老公,他說要挖我眼珠子呢。”
不明真相的顧子默:“……”
他很克製的看了她一眼:“小妹妹,你叫我什麼?”
女人嘴角一抽,卻還是笑的明媚動人,“老公,你該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說完,她還眨眨眼,風情萬種,惹得站在一旁的暴發戶心癢癢,他看向顧子默,蹙眉:“你是她老公?”
顧子默看向他,舔了下唇,麵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你瞎啊。”
暴發戶一愣,下一秒直嚷嚷:“你怎麼罵人啊!”
他的嗓門有點大,吸引了周圍的一些群眾的目光。
本來不想太過張揚,但現在場麵似乎有點不受控製了。
女人頭疼的扶額,順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身旁的顧子默,配合演戲都不會,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顧子默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目光,而是冷漠的看著暴發戶,掀了掀唇:“我哪有罵人,我罵的是人嗎?”
尾音落下,周圍發出一連串的笑聲,暴發戶的臉色直接可以用黑炭來形容了。
他氣的直哆嗦,眼睛都充血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麼放肆!”
顧子默:“我不想知道。”
暴發戶倒抽了一口氣,臉色漲的通紅,跟要火山爆發一樣。
沒理他,顧子默睨了眼身旁的女人:“撒手。”
女人撇嘴,直接鬆開了他的手臂,雙手跟投降一樣舉著,“抱歉,認錯人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沒有絲毫歉意的,甚至,還帶著挑釁。
挑釁……
顧子默抿唇,看了她一眼,薄唇輕言:“奶還沒斷就跑來這種地方,你家人知道嗎?”
女人:“……”
話罷,顧子默就打算離開,沒想到從人群裏突然衝出來了一群人,將他們兩個圍住了。
個個虎背熊腰,凶神惡煞。
暴發戶在一旁冷笑:“想跑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
女人雙手環抱倚在吧台,波瀾不驚的看了一眼顧子默:“大叔,你這麼橫,能行吧?”
顧子默沉默了幾秒,吐出三個字:“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