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送到前往晉國的海船上,解下腰間的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懷裏,站在原地,迎風而立,那麼蒼白瘦弱。
船身動了一下,要啟航了。
我掙紮的站在船頭,看著對岸的他。
雲深,我已經原諒你了,可卻不能再給自己任何一個再愛上你的借口,所以出言傷害,你會怨我麼?
對岸的人影開始晃動,我看見他用唇無聲的說,衛瀟瀟,我愛你。
愛我。。。愛我麼。。。?淚眼中,我們終於漸行漸遠。
消失的白色身影,成了我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一道傷疤。
我們都知道,無論誰,都在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於是這一次,就如同生離死別一般,把我們粘連的情感,血淋淋的撕裂開來。
痛並且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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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月後,晉國滄縣。
我拿著一把小鋤頭,樂顛顛的刨著地。
沾衣在我身後氣的直嚷嚷,“小姐小姐,不是說這些粗活讓沾衣來做麼?”
我回頭衝她一笑,“我這也算是鍛煉身體啊,再說我們也要吃飯不是嗎?”
我在滄縣安頓下來的第二天,便傳信給沾衣,告訴她我在這裏。
於是千裏迢迢我們又聚在了一起。
靠著以前的積蓄和雲深給我留下的錢,我和沾衣真的能夠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可那些卻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一直都不是。
於是就在滄縣,偶們開始了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日子。
每天種種草藥,沾衣再繡些東西,然後拿到市集上去賣,很平淡,卻很踏實。
師父還是不見蹤影,我日日係著他送於我束發的發帶,並且執著的相信,他會回來。
沾衣無奈的笑了笑,咳了兩聲。
我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幫她提過籃子,輕聲道,“你患了風寒,要好好休息才是,今天換我去市集賣草藥吧。”
沾衣有些為難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可是小姐,你的身份。。。”
我衝她呲牙一笑,轉身衝進了屋子,鼓搗了一會,又換了身衣裳,慢慢踱步走了出來。
“小翠你怎麼會再這裏?。。小姐?。。。”沾衣捂住唇。
“怎麼樣?你小姐我現在像不像隔壁賣豆腐的小翠?”我呲出一口白牙~
惹得沾衣笑彎了腰。
跟師父這麼久了,雖然易容術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可這些邊角料,也夠我出去唬唬人的。
在日頭下走了一段路程,我有些累了,這住得偏僻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突然瞄見前麵有一處茶寮,心裏暗暗奇怪,怎麼之前從來沒見過呢?
不過還是移動了腳步,走到茶寮裏,心想,可能是新開的吧,我喝碗涼茶再走吧。
“老板!茉莉花茶。”我把竹籃放在桌麵上,笑吟吟的喊道。
然而,確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我把目光移到我的鄰桌,坐著三個男人,穿的都是尋常百姓的衣服,卻隱隱透著氣質不凡,一個背對著我,看不真切,另外兩個眼睛睜的溜圓,身子一動不動,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
“姑娘,你的茉莉花茶。”矮胖的老板走了過來,腳步極輕,低著頭,斂去眸中所有精光。
我掃了一眼茶寮四周,隻見這裏種著大片大片嬌豔欲滴的紅櫻花。
心裏已然明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