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洗了熱水澡,換一身不知何時潤兒為她縫製的新中衣,又加上旁邊睡著熟悉的小傅姑娘,嚴勻勻很安心,這一覺便睡得十分圓滿舒適,惺忪睜眼時,整個屋子都亮了。
大冬天裏屋子亮透,必定不早的了。
“哎呀,回到馬蹄鎮,我該和織書去工作了呀!”
猛地翻身聳立起來,腰間卻更快地搭過一條手臂將她壓住,嚴勻勻立即驚訝轉頭,果然看到了傅織書,不由愣道:“織書,今天不用賣肉嗎?你不會忘了時辰吧?”那個“誤時焦慮症”,發作起來可太萌了!
傅織書臉上並沒有要發作萌症的神情,不過她也不是無故曠工的人,瞧著嚴勻勻睡後蘋果似的臉色,溫聲微笑:“不是,今天是月中‘滌塵節’,大家都要進寺廟滌塵,不必上工的。”
“滌塵節?”又是什麼鬼,達女國的文化她實在有待深入了解!
身旁之人這副“我果然又沒聽說過”的神情絲毫不出傅織書的意料,因而她仍舊溫和的笑著,拍拍嚴勻勻秀弱的肩頭,示意她慢慢起床:“勻勻,先容我賣個關子可好?潤兒將早飯做好了,我們吃了之後,再邊走邊說。”
好奇之心跟美味的早餐相比,孰輕孰重嚴勻勻心中立即就有計較,一骨碌立起來,卻又猛地被人連被裹住了。
而房間中的人除了傅織書還能有誰,對上嚴勻勻疑問的神色,她微微含著臉紅放開手,但還是忍不住正色提醒她:“動作小些,天冷,先穿好衣服再掀被子。”
對於小傅姑娘永遠無私的體貼與關心,大冬天的,暖得嚴勻勻一塌糊塗。
她眉眼俱笑,應道:“知道啦,我這就好好穿衣服。”
聽話的小兒郎般的腔調,含笑的眼波,乍然間又引得傅織書心中一蕩,她連忙轉頭避開,掩飾著微紅的耳根與麵頰,加倍利落地將自己的衣物穿戴齊整。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早晨的小院別具清新可愛。院中仍舊半枯半綠,就如這個家一貫展示出的氛圍那般,枯而不寒,綠尤添暖。
微仰起下巴,呼吸一口清涼且含著草木之香的空氣,嚴勻勻微笑著暗自點頭,再次為自己的抉擇感到由衷的滿意。
這清新自在的味道,多好!
眼光照到她麵頰莫名其妙的的笑意,傅織書自然的跟著牽起了嘴角,她無需問個明白,能感受到勻勻的愉悅,她隻覺一切憂慮都放下了。
潤兒穿著日常那件入廚的靛色衣服,兩手各端著一碟炸米糕與豬油煎炒過的小鹹菜,推開廚房門喜笑道:“兩位姐姐可是看到我新栽的那棵菩提苗了?老天有眼,它長得好好的!早晨我已經看過了,也澆了水。粥容易冷,你們快來吃飯吧。”
“嗯,這就來。”
嚴勻勻正想隨口問問他何時栽了這麼一棵幼嫩的小樹苗,而且名字如此禪意,順便再聊些樹木相關的話題。但是傅織書自然而然的攜了攜她的手,催促她快些入堂用飯。
“潤兒弟弟做的飯菜,總是這麼好吃!”嚴勻勻毫不吝惜的例行誇讚。
能夠再次同桌而食,三人心中都有些感歎,雖然不說出口,各自心中都在默默珍惜著。一頓早餐吃了大概一二刻鍾,潤兒先一步站起來要收拾桌麵,傅織書眼疾手快的按住他。
“我來收拾,”手底麻利行動起來,一邊吩咐兩人:“潤兒你快些去換件衣裳,準備好‘滌塵’所用之物。勻勻,勞煩你去將房中桌上放著的那個籃子提出來,我們該出門了。”
難得潤兒沒有爭做勞模,而是點點頭,拿出了比平常快至少一倍的速度,飛回了他的臥房。眼見著姐弟倆這個‘忙碌’模式,嚴勻勻也像瞬間被人上了發條一般,把疑問切掉,顛顛兒的領命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