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織書暗中做好打算,對著完全搞不懂狀況的嚴勻勻一笑,她剛秤了一塊肉給客人,催著嚴勻勻收錢之機,將剛才之事揭過。跛三兒其人其行,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
小小插曲播過,新的一天新的忙碌,接下來兩人連熱水也喝不上,一個切肉賣肉,一個打理下手,期間連話也無暇多說。
直到中午稍微空閑,冬天熱出一身薄汗,嚴勻勻用袖口抹抹額頭。臉頰紅潤的輕聲喘氣,歎道:“織書,今天不是趕集,怎麼人這麼多?”
傅織書倒來一碗熱水放到她手裏,笑著回答:“過三天就是我們這裏的‘圍獵節’了,許多人家都要準備葷素菜類,出發前盡興吃喝,以便上山逞發英豪。”
“哦?這個節日我都沒聽過呀!貌似很有趣,你快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嚴勻勻好奇心盛壯,頓時睜大了眼睛盈盈的望著傅織書。傅織書已然答應要給她講解達女國諸種掌故,節日亦是必須常識。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掩以一笑:“眼下冬至在即,怕冷的山禽野獸紛紛儲食冬眠,依傍山林求食的鄉裏人家便要趕在它們冬藏之前捕獲一批肉禽以及穿用的皮毛。因為參與的人多,許多女子互相競賽,更不乏技高的獵婦狩獵豐厚,仗技博籌。年年如此,久而久之,便是節日了。”
“哇!聽起來好熱鬧!”嚴勻勻想象著那個場景,如果還身在救命恩人大嬸家,或許有幸一觀。她又問:“隻是鄉間人家參與嗎?城裏的人過這個節不?”
記得以前很多古裝劇中演到過那些皇室貴族經常集中打獵,其間還各種較量各種劇情,不知這個時代是否有異曲同工之處?
隨手取走空碗,傅織書又從儲備的熱水中擰好一條巾帕遞給她擦手,一邊說詳細些:“城中人更是熱衷於此呢。許多女兒家性喜征服,平日無趣,對於這樣呼朋引伴的郊遊,又可盡興打獵的時機,自是摩拳擦掌,隻待一舉豐收了。”
呀!所以說這就是一項全民的獵殺運動了!
節日過得越是熱烈,表明將要受害的獸類越多。嚴勻勻自小衣食無憂,從未生活在靠山吃飯的無奈日子裏,常年又受“保護動物,愛護環境”的呼籲浸染,立即想到了可憐的獸族們無故染血之哀。
她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無力之感慨,微作默然,望向傅織書:“對了,那我們去嗎?”
“不去的。”傅織書察覺嚴到她眼神難明。也不管她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如別的女子激進豪勇,實在說道:“屠宰人家,不可再放肆殺生,況且我們肉禽無所少缺。不過,勻勻你若是有興致,先前有兩個獵家姐兒極力約過我的,你可以同她們去。”
“不用了!”
做為一個野獸吼兩聲就可以嚇暈掉的女人,那麼血腥的場麵去不得的。嚴勻勻斷然拒絕,大義凜然的道:“織書,天地萬物皆為生靈,動物與人同等有血有肉。群獸無辜受戮,本是悲極無奈,我們能不去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