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織書對嚴勻勻的學習能力又驚喜又佩服:“勻勻,你真厲害,這些東西我跟母親實踐很久,才逐一記住的呢!”
豈知嚴勻勻生活在一個時刻需要學習的時代,功底紮實。豬肉攤的工作除了分豬切肉這項考力氣又考歲月的,其餘並無多少技術含量。買賣現象滿大街都是,不吃豬肉也見過豬肉跑,嚴勻勻理解起來的確毫無壓力,對上傅織書崇拜的目光反而有謙虛:“織書你別再誇我啦,我覺得你才能幹呢!”
幼年失怙,撫養弱弟,一人之力撐起整個家庭。說真的,嚴勻勻自認在那個年紀,她未必如此堅強。
說著說著,發現又要互誇起對方來,兩人一愣,忽然又覺好笑。
大部分豬肉都在上午賣出,但有貧困些的人家,趕在下午下市前來買剩下的豬肉,價格便宜許多,銷得也頗快。
直到逐見得買客凋零,來往動靜幾乎都是各個商戶在拾掇搬弄,傅織書將剩下的豬肉取下來扔進筐子裏,很快便堆疊完畢。
意識到嚴勻勻的眼神又在好奇的看她舉動,主動解釋:“收攤了,我們把剩下的肉送給胡掌櫃去。”
昨天本有剩肉,恰趕在收攤時有辦壽的人家要添補食材,一並買了去,嚴勻勻正好奇這個時代沒冰箱,賣剩下的豬肉怎麼處理呢?以往看過一些玄幻的傳奇小說講從前有種陰木,木體常年冷寒,雞鴨鵝兔什麼的放置其中比冰箱的保存效果還好,但是那種木材極其珍貴難得,多少豪富千金難求一木,普通人家不可能有吧?
鮮肉怎麼保存,求圍觀。
“哎,讓我來掃地吧!”
嚴勻勻幫襯著收拾好案桌,搶先一步拿起掃帚掃淨地麵。傅織書轉身扯開一張粗麻布將案台囫圇蓋住,又用石塊將四角壓實,整個收拾妥當,仍然一肩扛起筐子,實誠的笑著向其他商戶打個招呼,拉拉嚴勻勻示意她們該走了。
嚴勻勻震驚的盯著小傅姑娘肩扛豬肉的霸氣姿勢,默默佩服:果然是女尊國家出品的強悍姐們兒啊!
即使肩負重筐,傅織書向來步速較快,但此刻顧著嚴勻勻東張西望的磨蹭,腳步無意識的緩慢下來,發現她看到人家小孩子拿的一個小玩具便也好奇的盯著,暗歎她仍是孩子心性。開口笑道:“那是竹蜻蜓,孩子們愛玩,你若想要一個,回去我給你做。”
這不是拿她嚴勻勻當孩子看嘛!她還大三歲的好嘛!隻是沒見過原始的竹蜻蜓而已,嚴勻勻紅著俏臉拒絕:“不用啦,我隨便看看而已。”
呐,不是不想要玩具,而是她要的玩具得很好玩,能吸引她這種成年人的興趣才行。
傅織書不知怎的,竟然明白了這層深意。或許因為現在嚴勻勻的眼神裏帶著星星點點的光,不做告備的觸動了她。
‘喜味’飯館依然坐落在巷子中心那個老位置,傅織書與胡掌櫃打過招呼,讓嚴勻勻在大廳裏的一張條凳上坐下,徑直將豬肉送到廚房。
嗶嗶啵啵的算盤珠子時時做響,胡掌櫃是個中年女人,一生閱曆不算少,乍然見到嚴勻勻這種神清氣秀的小女子,渾濁的老眼竄起一點亮光,從賬本裏抬起頭來笑道:“嘿!你這個女子是哪方人家?長得倒和我家小兒少年時一般模樣,怎麼和傅姐兒一同來?是她家遠親麼?”
喂喂,一次問這麼多問題,叫人先回答哪一個呀!
嚴勻勻囧思:不管我是哪一方人家,都不可能是你小兒少年時失散多年的親兄妹,更不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生女!我在傅姐兒家打工,當然跟她一同來,如果娶了……或許就是近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