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曼頓時緊張起來,鄭涵完全的懵了,這是怎麼了?
這些人都想幹什麼?
謝琪安什麼時候和這個胖子有了過節?
南言俊想幹什麼?
他竟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
媽呀,亂了,亂了。
謝琪安沒有去看自說自話的南言俊,隻覺得有些頭皮發炸。
他mm的,她這裏還不夠亂的嗎?該死的,誰要你解釋的來著?誰稀罕啊?
你不說話別人不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南氏總裁啊?
完了,完了,竟然完全不按照她和徐曉曼事先設計好的劇情來啊!
嗚嗚嗚嗚……
但現在卻不是她和徐曉曼抱頭痛哭的時候。
謝琪安現在見識的是男人的卑劣惡毒和厚顏無恥。
南言俊笑容滿麵的走過來,對有些發怔的黃天說道:“黃總,你不必要叫大家誤會謝小姐和謝少有什麼,叫謝少去被那個黑鍋是不對的嘛,謝小姐生病住院既不是你心裏那種齷蹉的念頭……墜胎,也不是因為謝氏集團的什麼事情太過於操勞,是我生病了,謝小姐為了趕到我身邊照顧我,恰巧淋了前幾天那場暴風雨,所以得了一場肺炎,至於謝小姐為什麼非要在那樣惡劣的天氣裏趕到我身邊照顧我,我就不多和大家解釋了。”
大廳裏一片靜寂。
大家首先驚訝的是這個從H市來的投資商竟然和這個謝少的美女代表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糾纏,然後,很多人都在質疑南言俊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這些人都知道之前的那場風暴是何等的淩厲,這個嬌嬌弱弱的小美女到底是如何一個趕到他身邊的趕法?開車去的,走著去的?跑著去的?竟然被雨淋成了肺炎?
這個南氏傳媒的總裁看起來固然高大帥氣,要知道,這個小美女可是謝家豪的人。
而且看起來神情淡雅神經正常。
謝琪安也一直沉默著聽南言俊表演般的洋洋得意的說完,然後,伸手抓起自己的那杯酒,學著徐曉曼的樣子,毫不客氣的潑向南言俊那張俊美的臉。
然後,她拖起身邊的鄭涵,看著阮成,很淡定的說道:“我不想看見這些令我作嘔的人,我們向蔣局長告辭。”
孔文彪手足無措的看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老板和靚女們,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人到底唱的是哪一出的?
南言俊偏過臉去。
徐曉曼死死地抓住靠背椅的扶手。
阮成目光陰騭的站了起來,鄭涵被謝琪安拖著,已經有些找不著北了。
看著謝琪安的背影,南言俊冷冷的笑了一下。
徐曉曼隻覺得毛骨悚然。
怎麼會是這樣子的?
這個死胖子是誰派來的?
她的成就感呢?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黃天抹了一把脖頸子裏灌進的酒水,對著徐曉曼和南言俊憤憤地罵道:“神經病!”
不等翻著白眼的徐曉曼發飆,黃天趕緊的走回到自己原來的餐桌位置上去了。
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彪悍惹火的美女極有可能已經想狠狠地撓他幾下了。
好男不和惡女鬥,撿軟乎的欺負欺負就行了。
哈哈,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最大目的,叫謝琪安完全的顏麵掃地,估計這個臭女人在雲都也沒有那麼好混的了。
南言俊意味深長的看著徐曉曼:“曉曼,我們也可以和蔣局長告辭了。”
……
走出山海雲天,鄭涵感覺還有些恍惚。
一直到現在,他還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又鬼使神差的陰差陽錯的糊裏糊塗的繼續的卷入南氏和謝氏的糾葛。
準確的說,差不多是南言俊和謝琪安的糾纏。
他走在大馬路上是準備去搭訕彪哥的,他是準備尋找莉莎下落的。
結果,孔文彪非要拉著他去參加什麼老同學的婚禮。
鄭涵要是知道這個婚禮竟然可以遇見這麼多讓他避之不及的人,演出這麼一場幾乎是狗血的大戲,那真是打死他也不會同意孔文彪的請求的。
他一直知道,在南氏和謝氏的糾紛中,他隻是一個過路人。
在南言俊和謝琪安的糾纏中,他更是一個旁觀者。
他現在隻想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多說話,不瞎參與。
他甚至設想好了,所有的目的達到之後,該如何的不動聲色的功成身退。
可是,正如俗話所說的,人算不如天算。
鄭涵簡直的想不通,哪怕一個莫名其妙的偶然,他竟然也會被一直不停的卷進去。
是雲都這地兒太小了,還是自己命裏注定,確實非得和這些人有一些交集?
現在,貌似還有一些不相幹的人也在持續的莫名其妙的加入。
“鄭涵,謝謝你。”
走到停車場,謝琪安忽然站住,看著他微笑說道。
“謝謝你給我解圍。”
謝琪安嫣然的看著他,阮成已經去取車了。
“解圍?”
鄭涵疑惑的看看謝琪安,他有嗎?
現在想想他已經有些羞愧了,徐曉曼還挺身而出,自己倒是有些呆若木雞。
他何嚐有過什麼勇敢的行為和話語,在謝琪安被人故意尋釁的時候幫她一下的呢?
確實,當時真是有些事發突然,他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能領會那個黃總話裏的含義。
“你一直沉默不語的和我站在一起,就是給我解圍了。”
謝琪安含笑看著鄭涵,認真的說道。
鄭涵不禁攤攤手,好吧,既然謝琪安這麼認為,他也沒有什麼好質疑的。
反正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他是不用怕會被誰誤會的。
包括南言俊,包括謝家豪。
鄭涵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到包括謝家豪?但是,提到南言俊,就沒辦法去忽視謝家豪。
謝琪安問道:“我們先送你回去?”
鄭涵趕緊說道:“別……不用了,我還有些事情,琪安,你先回去吧,那些胡亂咬的瘋狗叫你不要往心裏去,你……也不要和南總生氣了,不管怎麼說,你朋友還在他那裏做事。”
謝琪安對著鄭涵微笑了一下,未置可否,阮成鳴了一下車笛,謝琪安對鄭涵揮揮手:“那行,我先回去和大哥大嫂交差,你先忙,我們回頭再聯係。”
鄭涵也趕緊對她擺擺手,然後退回到停車場邊緣地帶。
他要等著孔文彪出來。
花了別人大把的錢送禮,總不能嘴一抹,就腳底板抹油,自己開溜了。
再說,自己真正的正經事還八字沒一撇呢。
雖然被新郎官蔣飛灌了好幾杯酒,鄭涵大腦還清醒的很。
鄭涵告別謝琪安,徑直走到孔文彪那輛暗藍色的別克車邊。
他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稍傾,隻見南言俊帶著徐曉曼也走出了山海雲天。
蔣大宏一直恭送酒店大門外。
鄭涵有些驚訝,彼時走在前麵和蔣大宏道別的南言俊滿臉情不自禁的微笑,舉止顯得似乎更加的瀟灑軒昂了,仿佛打了一個勝仗的將領。
想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那一番話,很顯然是故意的。
想到不久之前的那場台風,鄭涵覺得南言俊的話很有些神奇。
難道謝琪安真的在那樣的暴風雨之夜為了趕到他身邊去照顧他,而淋成肺炎?
鄭涵對著自己搖搖頭。
略作告辭之後,南言俊便徑直向停車場走來。
跟在他旁邊的徐曉曼則顯得非常的沒精打采。
這種感覺讓鄭涵感到很奇怪,但是,他確確實實有這種感覺。
南言俊幾乎是滿臉的沾沾自喜,鄭涵和他有限的幾次接觸中,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總裁臉上有過這麼一種近乎得意的古怪表情。
就在方才,徐曉曼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性感火辣,嫵媚豔麗,忽然之間,徐曉曼臉上的神色看起來竟然是幹巴巴的,別說性感嫵媚了,簡直就像一個滿臉疑神疑鬼的毫無信心的小母雞。
對徐曉曼的這種感覺讓鄭涵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一張口別人簡直就無法插嘴的厲害女人,有時候看起來真像一個渾身生滿火紅色翎毛的彪悍母雞。
她竟然是看起來非常溫良柔順的謝琪安的好朋友?
……
看見腳步明顯有些漂浮的孔文彪隨著一些告辭的客人走出山海雲天,鄭涵不禁有些奇怪,作為一名交警隊的小頭目,孔文彪平時是怎麼糾察醉駕的?
作為一名馬路上的執法者,自己倒喝的醉醺醺的,而且從孔文彪剛才喝酒的架勢來看,這家夥一定不是隻有今天才喝成這樣。
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是怎麼混的?
倒也安然無事。
“鄭涵?哎呀,老同學,你沒有和那個漂亮女人一起走啊?”
看見鄭涵竟然靠在他的車子上等著他,孔文彪乘著酒勁一下子撲過來,一把抱住鄭涵的肩膀,滿嘴的酒氣頓時噴了鄭涵一臉。
鄭涵皺皺眉頭:“老孔,你喝成這樣,怎麼開車啊?”
孔文彪哈哈大笑道:“沒……沒事,大不了我叫那幫兔崽子來把我給拖回去。”
鄭涵是真心服氣了,這也就是交警自己說的原話,要知道,現在的醉駕可是要坐牢的。
他歎了口氣,對孔文彪說道:“你車鑰匙呢?我送你回去吧。”
孔文彪立刻滿臉感動:“還是老同學好,小時候的感情純……鑰匙,鑰匙?鑰匙?”
他渾身上下的亂摸起來,鄭涵才看見,他一直拎著的須臾不離的公文包不見了。
鄭涵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沒有怎麼喝高呢,就連公文包都丟了,真是什麼出息?
一個人的酒品就如人品,這句話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