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壟煙看到一襲白影消失在竹簾之內,悵然若失,原來她隻想看他一眼就好,隻要他還好好的活著,她就滿足了,可是當真的見到他時,她卻發現,隻看他一眼她遠遠還不滿足,她走入草堂之內,他的臥房竟如此簡陋,一方木榻,一張書桌,桌上筆墨紙硯倒還齊全,他正背對她,仰頭看掛在床頭的一幅筆墨,那字跡是她的,
她的心輕輕搖蕩,人都是故人,連牆上掛的字跡都是她的手筆,明明知道否認身份她不會相信,可他為什麼還不認她呢,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和皇上一樣的人,那麼長隨,長貴呢,世上真有如此巧合麼,這兩年來,我都在不停地在佛前祈禱,祈禱上天要讓皇上好好的活著,哪怕讓我死,我也願意,這兩年來,沒有一天不在掛念著皇上,皇上難道不想煙兒嗎,為什麼連一點訊息都不肯讓煙兒知道,”
“這裏沒有什麼皇上,天聖朝的皇上或許剛剛在玄武殿下了早朝,而現在他正急急地向皇後寢宮青蕪苑走去,聽說當今皇上非常寵愛他的皇後玉壟煙,而這位玉皇後也在近些日子與皇上修好,兩相繾綣……”他說的不緊不慢,斜斜挑起的鳳眸在轉回身時挑了她一眼,她不禁微微的紅了臉,近段日子,由於耶律重琰的傷弱,她對他的態度的確有所轉變,耶律重琰也是孩子心性,見她溫柔相待對她也益加依賴,隻要有時間就和她膩在一起,甚至批閱奏折也挪進她的房裏,有時她在房裏念佛,他批完奏折後就會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理佛完畢,宮中內侍見皇上和皇後合好,全都皆大歡喜,又見皇上和皇後這樣的如膠似漆,太平盛世茶餘飯後不免閑嗑幾句,他們的隻言片語傳出宮外不知又是怎樣的渲染,即使她句句真言,可是身為耶律重琰的皇後,她又有什麼立場說她沒有一天不掛念他呢,
“皇上還在怨他嗎,他當初隻是一時糊塗,並沒有想害皇上,事後他也後悔不已,曾在我麵前自傷,幸好,幸好……”她再說不下去,因為她想起了玉無言,是玉無言最後一顆天香續命丸救了耶律重琰的性命,而玉無言卻再無法醒來,
“我沒有怨過任何人,這一切都是命”耶律重瑱說道,這時長貴挑簾進來,“公子,這位姑娘的藥已經包好了”,耶律重瑱點頭,“請自珍重,恕不能遠送”說完,他轉過身去,長貴將藥遞給玉壟煙,“時候不早了,姑娘也該回去了”,玉壟煙沒有接,卻跑過去緊緊抱住了耶律重瑱的腰身,長貴的雙眉跳了一跳,搖搖頭,退了出去,
她將臉貼在他的背上,雙手緊緊束住他,“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皇上”,起初他身子僵硬慢慢放鬆,輕輕喟歎一聲,“他你可以不顧,難道玉無言你也不要了麼,”她手臂一鬆,爾後又緊緊環住他,臉埋進他的素衣裏,一陣淡淡的龍蜒香,“我可以把哥哥接出來,我再也不想離開皇上……”
“他,你放得下麼,即使舍得,他又怎麼會放你走”
“我不管……”她固執地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