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老先生跟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風語不卑不亢,當場按住這叫做王強的老頭兒的肩膀,其實風語心理並不是十拿九穩的,既然已經亮出了警方的身份,自然要有警務人員的樣子,若是肆無忌憚的打聽消息聊起來,肯定會被當場戳穿,反正人也抓住了,帶回警局,讓霞姐,警方他們自己去處理,又省心又省力,而風語所擔心的就是這老頭的反抗了,其實風語也拿不準這王強會不會當場翻臉,隻不過若他是這樣的人,恐怕這失蹤通過人口就不止這麼些人,而自己和吳青貴估計也已經魂歸天際了。風語隻能賭一把。
“好美的天空,年輕人,你們想聽些故事嗎?聽完後我再走可以嗎?”王強看著天空,沒有理會風語的話,那凝視天空的眼神,是那樣的充滿了回憶和留戀,一瞬間,從剛才的煞氣逼人,變成現在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柔潤的眸子透著的是湧動的深情,那穿越了數十年的回憶,卻在老人凝視天空的瞬間盡情了流露了出來。
“希望當故事結束時候,您能履行您的諾言。”風語和吳青貴四隻眼互相對望著,也被老人此刻的舉動所感染,遲暮的老人,夕陽,暗淡而又充滿回憶的眸子,傴僂的身影,二人實在沒辦法拒絕老人的提議,各抱著各自的想法,二人仔細的聽著老人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符。
“那是1949年的秋天,就像現在一樣,隻不過,那時候的天海很藍.......”
1949年的秋天,中國剛剛解放,戰火並沒有燒毀這片藍天,即使是在傍晚,依舊能從晚霞中看的出這澄清的天空。
1949年的秋天,全國人民一片歡慶之中,沉浸在建國的喜悅之中,卻又不得不去麵對一個事實,如何生存下去。
“李狗子!快來啊!快看!蛇!蛇!”一個七八歲,鼻子紅紅,近乎於光頭的孩子,正在用袖口不斷的擦拭著從鼻孔中流出的鼻涕,被喚作李狗子的孩子穿著單薄的衣服,幾乎就是一條短褲和一件巨大無比,用白色帆布縫製的襯衫,腳下則是一雙破草鞋,正在呆呆的看著天空,耳邊傳來了幾聲同伴的呼喚。
幾個同樣穿著的小孩子走到被喚作李狗子的孩童麵前,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的看上去比李狗子大上了一兩歲的少年衝在最前麵,興奮的對著李狗子喊道,李狗子擦了擦鼻涕,將袖口的鼻涕又擦到了不起眼的“褲子”上,愣了一下總算回過了神來,對著高個子孩童癡癡的問道“他媽的張二蛋,別叫我李狗子,再叫我,我.....”被喚作李狗子的孩童憋了半天,想不出合適的詞語反駁,臉色通紅。
“他媽的李狗子,有蛇,有蛇,快,快!”被李狗子稱作張二蛋的高個子孩童沒有理會李狗子的反駁,指著不遠處布滿雜亂草叢的池塘邊,興奮的說道。
“蛇?蛇?快,我要看!”李狗子總算聽清楚了張二蛋說的話,往者張二蛋指的的方向飛奔似的跑了過去,扒開草叢,滿臉的興奮之色,李狗子從小就對動物非常的喜愛,大到馬匹,牛羊,小到老鼠,甚至有一次抓到一隻老鼠放在家裏飼養,被家裏人發現後打的皮開肉綻,而李狗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養一條蛇,為什麼想養一條蛇而不是一隻狗呢,第一個原因是哪個年代,養隻狗的話,基本上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宰了吃了,第二個原因那就是李狗子記得在很小的時候聽村子裏的大人們說過,在很遠的地方,有一些人,他們被稱為雜技師,飼養一些動物,甚至可以指揮蛇做一些命令,李狗子至今都記得那個成年人眉飛色舞的樣子,還用手給李狗子描述了那條蛇有多粗多長,飼養一條蛇,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當一個人能把恐怖的事物控製住,那就會受到很多人的尊敬,就像那人眼裏流出的神色異樣,所以李狗子一直以來都在幻想著有一條蛇,這樣他也能稱為雜技師,這是在孩童中傳聞很廣的事情,而李狗子當然也沒想過,某一廳,他會真的遇到一條蛇,還是這麼一條躺在破扁擔中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