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符司馬,咱們明人不暗話,今日死的人,好歹是我的得力下屬,我的左膀右臂啊!符司馬,我討個法,也不為過吧?”馮推官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極為奸猾的神色,嘴角一咧開,“今我擺著一道,是虛張聲勢,不假。可是來日如何,哼哼,這司馬的位置咱們輪流坐坐也好!”
趙普沒有想到,這馮推官竟然膽敢公開跟符司馬叫板!
身為下官如此猖狂也就罷了,想不到這符司馬還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這還了得?
手中的拳頭憤憤的攢成一團,趙普看著馮推官離開的背影,眉宇間大有不解之色。
馮推官那個左膀右臂是他和黎蓴兩人聯手殺的,雖然進去的時候有些招搖,但是趙普出來的時候可就換了另一幅扮相。應該不惹人注意才對,那這馮推官這會兒上這裏叫囂個什麼勁兒?
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趙普知道,此時雖然沒查出來是自己所為,不過自己去了那家青樓卻是有了案底,這事兒,還得跟城北的韓老知會一聲,盡早解決了才好。
趁著州衙之中亂作一團的時候,趙普轉身離開了這地方。
……
“韓老!!”夜色已經漸濃,趙普站在城北的院外,對著籬笆內的屋叫喊道,“趙普有事不解,要問韓老!!”
“喲?”那刀疤臉再見到趙普的時候,顯然已經客氣了很多,不過,仍是將趙普攔了下來。“子,你這來的不是時候,韓老每這個時候,都已經睡下,這是規矩,你不能擾了他老人家清淨。”
趙普的麵色有些躊躇,“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進來吧。”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沒有半點遲疑,卻是不慌不忙,像是一直在一旁冷靜的看戲一樣,淡然道。
“這……”刀疤臉也是一愣,不由得有些輕笑,“這個時候還沒睡下,也真是稀奇。什麼時候韓老也能破例了?”
趙普上前推開虛掩著的破舊木門,快步來到屋內。
這屋極為簡陋,土坯的房子之中陳設也極為簡單,一堆柴火擺在一旁,屋內便是一個火炕,想來這東西在北方也是一早就有的了。雖然時值炎夏,卻仍在燒火暖炕。
韓老衣衫整合的端坐在火炕上,趙普急忙上前道,“韓老,趙普有事相求,打擾韓老睡眠了。”
“無妨,我在等你。”一雙渾濁的眼眸卻有些明亮。
伸手擦了擦鬢邊的汗珠,不得不,這夏夜雖然很是涼爽,然而屋內的火炕燃燒高溫,烘得整個屋子都跟現代的汗蒸房似的,趙普心中頓時有些叫苦不迭。
韓老卻像是連趙普一個微的動作都能察覺感知一般,輕笑道,“哈哈,老人家了,這身子骨弱了,什麼時候身下要是沒把火啊,恐怕睡過半宿,這身子都僵了。還是早年間一個雲遊的醫仙給我的招呢。”
趙普連忙擦汗點頭,“怪不得虛掩著門,韓老您是在等我?”
“我的確是在等你不假,不過,這門,我卻是夜夜虛掩著。城北之處,夜不閉戶。哈哈,聲名遠揚,無人敢闖。”韓老稍稍收斂的神態,緩緩道,“我知道你這大晚上的來所謂何事,也不跟你些沒用的了。趙普,我把它交給你。”
著韓老就遞給趙普一個的破舊布包,這東西即便是給了乞丐估計都得遭嫌棄。“你隻需拿著,不要亂開。若是三過後,相安無事就作罷!若是三之後,身有危難,拆開此包,便可做保命之用!”
“可是……”趙普有些皺著眉頭,“若是真的要去那青樓查探,不光是我,就連黎蓴都會有危險。”
韓老微微一笑,轉身打了個哈欠道,“無需擔心,這點事,老夫還是能夠處理妥當的。”
著,韓老躺下便打起了熟鼾。
趙普捏了捏手中的布包,有些愕然,昔有錦囊妙計,現在自己手裏的破布比起錦囊似乎頓時遜色了太多。
然而,這東西……真的有用麼?
趙普伸手就想拆開,不知道是否故意,韓老一個翻身弄得趙普一驚,這才老老實實的將布包揣進懷裏。
在這屋裏待不住,趙普轉身離開了城北,心中卻仍是十分不解,這韓老雖然話準的如同神仙一樣,然而……此時被拴在這破布包上麵的,可是自己的命。
若是真的查到是自己所為,不知道符司馬這次如果還像上次那般袒護自己,那豈不是真的會得罪了汪掌書記丟了官職?
那馮推官也是,這些事不會自己去查,來找符司馬做什麼?
想到這裏,趙普神情大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