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報社之三世情絲(大結局)(1 / 3)

沒想到我會在醫院裏醒過來。腦袋上包裹著的厚重的紗布讓我有一種被毀容了的即視感,好在還沒有誇張到連眼睛也一起蒙上的地步,勉強睜開眼睛,外界的光令我的眼睛一陣一陣地疼痛。啊……怎麼又被送到醫院裏來了……

正當我為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頭疼的時候,我聽見門口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醫生,早上好~是,又來看她了。嗯,你忙你的就行了,不用管我。好勒,再見。”說著,門就被誰打開了。

我勉強用力轉動了一下腦袋,一眼就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嚴浩。還穿著一身的警服,看起來像是剛剛偷跑出來的。

“啊,阿夜,你醒過來了啊。”看見我睜了眼睛,嚴浩頓時一臉歡快地跑到了床邊,“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啊對了,我先去把醫生叫過來好了。”

“等等……”透過紗布說話有些艱難,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嚴浩的手,問,“那個,發生什麼了?”

嚴浩茫然地看了我一眼,半天才反應了過來,表情怪異地說:“阿夜……你別告訴我,你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還問你啊白癡……我衝著嚴浩翻了一個白眼,懶得開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嚴浩先坐下說話。

“總的來說,我是接到電話說當地警察在H市的夏家村發現了在樹林裏邊半死不活的你,讓我過去處理一下。”嚴浩也不客氣地坐下,雙手撐在床邊說,“當地警察是接到村民報警說有人殺了他們的村長和祖姑婆,但是警察趕過去之後,發現祖姑婆隻是非常正常的自然死亡,而村民所說的所謂的村長的血跡,也是被法醫鑒定出來說,並不是人類的血跡。”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不是人類的血跡?難不成還是……

嚴浩一眼就發現了我的異樣,頓時一陣大笑,顫著肩膀說:“不是那個東西啦,是野獸的血,好像還是狗什麼的……不過阿夜啊,你怎麼跑到那裏去了?還在那裏搞得一身傷?”

關於這個還真是個不太好開口的事情啊……我感覺紗布下麵的嘴角抽了一下,開口轉移了話題:“既然不是村長的血,那村長跑哪裏去了?”

“這個啊,”嚴浩聳了聳肩膀,摸著下巴忍著笑意說,“後來村長是在夏家村緊靠著的那座山上被發現的,連村長本人都不知道是怎麼跑到那裏去的,後來被檢查出來村長是有夢遊的毛病的。”

好戲劇化……我偏過頭,扯著嘴角在心裏吐槽了一句。轉過頭,我看著嚴浩玩著旁邊櫃子上的一把小刀,無意識地開口問道:“對了,社長呢?他怎麼不在?”

但是嚴浩的反應讓我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嚴浩茫然地歪著腦袋,說:“社長?誰啊?”

“我說你是不是公務太忙了啊,連社長都忘記了!”我頓時抬起手就想要敲嚴浩的腦袋一下,但是在手上插著的輸液管製止了我的動作,我隻好睜大眼睛瞪了嚴浩一眼。

“哎……我認識這個人嗎……叫什麼名字啊?”嚴浩仍舊是迷茫地問著。

“他叫……”我頓時一愣,說到嘴邊的話也被咽了下去。對啊,社長叫什麼來著,為什麼我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問他?是習慣叫他社長了麼?

嚴浩怪異地看了我一眼,挑著一邊的眉毛,好笑地說道:“阿夜,你別告訴我你連那個什麼社長的名字都不知道啊?”看見我搖了搖頭,嚴浩頓時嘴角一抽,說:“還……還真不知道啊……那,那你總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吧?我幫你問問當地警方有沒有看見過。”

我再次一愣,嚴浩的問題使我的大腦徹底地停頓了下來。關於社長的事情麼?讓我想想……應該是、是個男的吧?還、還是說是個女的?叫什麼名字來著?社長這個稱呼是怎麼來的?我又是怎麼認識到他的?等等……等等等等……是誰……社長是誰來著……我認識他麼?我認識社長這個人麼?社長這個人存在過麼……

腦袋裏突然出現的一片空白讓我頓時煩躁起來,無意識地就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社長是誰啊到底?!為什麼我一點也記不起來關於社長的事情啊!我到底認不認識這樣一個人啊?!

社長是誰,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這個狂躁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猛然炸開,帶來了一陣難忍的疼痛感,我猛地伸手捂住了頭,不由自主地在床上蜷成了一團。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腦袋好疼!

“阿夜,阿夜你怎麼了?”嚴浩眉頭一皺,發覺了不妥,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向了病房外麵,“醫生!醫生!快點過來!!”

……

渾渾噩噩地在醫院裏住了好幾天,直到出院了我都還是記不起來任何關於那個在我醒過來時問的“社長”的事情,好幾次嚴浩都很擔心地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妄想症。實際上我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有什麼問題了,明明是連嚴浩也不知道的人,為什麼我會認為他存在……

但是明明……明明醒過來的時候腦袋裏是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雖然說之後腦袋開始混亂的時候這個人就消失了。

出院之前醫生給我開了治頭疼的藥,要我按時吃下去,如果實在不行可以去醫院的精神科檢查檢查。勉強答應之後我也就出院了。

“阿夜,阿夜?阿--夜!”耳邊突然響起的嚴浩的聲音把我嚇了個不輕,身子一抖就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還好我反應夠快,一把抓住了嚴浩的手--啊,好像是他抓過來的。

“阿夜,真的沒事嗎?我看你都走神半天了。”嚴浩皺著眉,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

我茫然地看了嚴浩一眼,好不容易收回了飄忽的神誌,連忙搖頭說:“啊,沒事……沒事,我隻是在想啊,曠了這麼多天的課,要怎麼解釋來著……”聽嚴浩說,我可是睡了兩天啊。說來我幹嘛要在開學的時候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啊……為了逃學?

“嘁……你就騙吧。”嚴浩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撇著嘴說,“學校那邊的話,我早就說了你是生了病要住院……所以啊阿夜。”

“哎?”我抬起眼睛看了嚴浩一眼,“幹嘛?”

“所以,如果你想要去那個村子的話,就去好了。”嚴浩嘻嘻一笑,“我知道,你這個性格啊,絕對會跑去探一探究竟的。”

我愣愣地看著嚴浩,半晌,才一翹嘴角,曲起食指敲在了嚴浩的腦袋上,說:“我說你能不能不要作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啊,好歹也給我留點神秘感不是!”

總的來說明天的行程算是定下了,我還是決定要去夏家村看看。雖說嚴浩說他可以將執勤的日子推後,但是考慮再三之後我還是沒有讓嚴浩冒險跟著我去夏家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頭很悶,就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

耗費了半天的時間,我總算是到了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莊。村子裏還是有些死氣沉沉,或許是因為是晌午的緣故,不少的煙囪裏都升起了繚繞的炊煙。

在原地站了半天,我突然一巴掌捂在了自己的臉上。妹子的……話說我來這裏幹嘛啊,明明連個明確的目的都沒有啊……

“嘿!你還敢再回來啊!”就在我糾結不已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在村口處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我頓時一愣,轉過頭搜尋著這個聲音的主人。很快我就在一棵老樹下發現了一個男人,蹲在那裏抽著煙,看著我的眼神有些不善。

好像……不是什麼善主啊……我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地向著身後挪了幾步。

男人把煙頭丟在了腳下,站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上次你來我們村子裏就死了兩個,這一次你來,準沒好事!”男人朝著我身後看了幾眼,眯著眼問,“怎麼,還是一個人來的啊?膽子還不小嘛!嘖嘖,才被帶走幾天啊,就從鬼門關裏走回來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傷好了。”說著,男人就把手伸向了我。

我一個冷顫,下意識地就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手上,同時轉身就朝著來路逃了過去。我了個去,看來上次我來這兒還得罪了不少人啊……總之還是跑路了。

男人明顯是被我激怒了,手猛地向前一伸,抓住了我的頭發就朝著後麵拉扯了過去。

該死……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剪頭發!我在心裏悲哀地大喊了一句,一個踉蹌之下就朝著後麵倒了過去。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猛地一腳踩在了我的手臂上,說:“上次你不是很牛嗎!這次怎麼就軟趴趴的了?起來啊!再起來打我啊!”

疼……該死,打女人算什麼男人啊……我在心裏恨恨地想著,手在地上摸索著尋找石頭。

“還想幹什麼你!”男人獰笑了一聲,抬起腳再次一下子踩在了我的手腕上。

“啊!”沒想到他一腳踩下去竟然帶來了抑製不住的疼痛,我忍不住一聲慘叫。同時感覺手腕處傳來了陣陣撕裂的疼痛,就像是有某個傷口在慢慢裂開一樣。

“啊……啊啊啊!!”突然男人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就響在了我的耳邊,隨即我感覺手腕上頓時沒了那股力量,但是那種撕裂一樣的疼痛仍舊在慢慢蔓延著。

“撲通!”我看見男人居然跌倒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我的手:“你、你、你……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弄的!”邊說著,男人邊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竟然頭也不回地逃走了,還帶著一陣陣驚恐之極的尖叫。

我感覺額頭上頓時一陣冷汗,身體上一陣一陣地冰冷,當我看向我的手的時候我瞬間就忘記了從地上爬起來,甚至連腦海裏也是瞬間一片空白。

我看見我的右手手腕上有著一個血紅的傷口,傷口正在以一種不快不慢地速度在我的手腕上繞著,裂口之大,我甚至都可以看見裏麵斷成兩半的白白的骨頭。

我感覺體溫驟然就降到了死人一樣的溫度,瞪著眼睛看著我的右手正在慢慢脫落,但就是詭異地一點血液也沒有流出來。

怎麼……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突然反應了過來,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右手手腕上的裂口越來越大,伴隨著的疼痛也是越來越大,刹那間我就差點昏死過去。

突然一聲“哢嚓”的輕響,我看著我的右手突然整個的脫落下去,猛地掉落在了地上,並且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不到三分鍾那隻毫無血液的手就化成了白骨。

我驟然就愣在了原地。呃、呃?我、我、我這是怎麼了……

沒等我來得及把自己混亂的思緒整理幹淨,我猛地看見在我的右臂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漆黑的斑點,並且開始朝著我的整個身體蔓延,瞬間就遍布了我的大半個身子,並且與此同時,最初出現的那些黑色斑點,甚至開始散發出了腐爛的氣息。

屍、屍斑?!我頓時就呆在了原地,下意識地伸手慢慢地捂住了心口,再將手放下的時候,我看見我的左手上都粘上了黑色的絲狀液體。

我……我……我怎麼會這樣……我看著我的身體慢慢地正在朝著腐朽的趨勢走去,還沒有從這個變化中反應過來,我猛地就感覺身後有什麼人,但是剛剛才把腦袋轉過去我就感覺頭上一陣疼痛,就像是有什麼人用什麼東西狠狠敲在了上麵一樣。

我的眼前猛地一黑,居然就昏了過去。

神誌消失的前一秒,我聽見了一聲低不可聞,近乎風聲的歎息。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立在我對麵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襲古裝長裙,豎手而立。

當我看清楚她的樣子的時候我驟然就瞪大了眼睛,甚至一個踉蹌之下就差點跌倒。

那、那居然是我?!

腦袋裏一陣陣疼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裏麵躍躍欲試地鑽出來一樣。我一聲慘叫就將身子蜷縮在了一起,頓時就滿地打滾起來。

就在我因為腦袋上的疼痛要死要活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隻手在我的眼前冒了出來,輕輕地抓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來看她。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那雙如同死人一樣昏黑的眼睛,如同死人一樣的她如同看死人一樣地看著我,然後慢慢開口說:“果然這樣子就可以取代你了。不對,不能說取代,明明我才是真正的花茗。”

“花茗……是誰?”猛地一咬嘴唇,我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來了一絲聲音,隨即就再一次因為疼痛而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了身子。

花茗的表情頓時怪異起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冷笑一聲說:“他還真下得去手啊,這樣強製性的抹掉你的記憶,難怪觸及到這方麵的事情就會頭疼啊……來,別想了,不然腦袋就會爆炸的。”花茗突然變得柔和的聲音讓我猛地一怔,隨即我感覺額頭上有一隻手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