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麼此事背後策劃的人是誰,便昭然若揭了。商馭,難道果真是你?我與你的緣還未盡麼?
重回大清,曾經很想去見一見商馭。可一想到即便我與他相認敘舊,卻也無法與之相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注定要辜負他了,又何必去無事徒惹相思,在他業已愈合的傷口上重新豁開一個口子呢?
罷了,就讓他以為我已經永遠地離開了!
那時他肯定很痛,但痛過之後,會平靜。
希望他永遠平靜下去,脈脈心湖中,再也不要因我而起波瀾。
可是,他為何又要與胤禟作對呢?
突然又很想打破自己原有的設想,去見他,去問他。
這個想法一開了頭,便如洪水滾滾,不可收拾。
過了這麼久,也不知他怎樣了?
他的麵貌是否仍像過去那般溫雅清和一如仙人?那眼底如水如霧般的神情依然若故麼?
胤禟對小三子惱恨不已,他下令全城戒嚴,挨戶盤查,且範圍並不隻限於福州城中。由於福建總兵的積極參與,離福州方圓百裏的人家也無一漏過。
李總兵是想將功折罪。所以,各自搜查得都格外嚴格。
一時間,福州城中城外兵士遍地,無論是出門還是在家的普通百姓都人心惶惶,若非萬不得已,絕不出門。
這事情鬧得有點大。
幸好胤禟發現事情跑了偏,立刻叫來了李總兵,要他把追查的重點集中起來,不要用這種全城撒網的方式追查。不然,偷兒沒抓到,反倒可能引來張巡撫的彈劾。要知道張巡撫與李總兵曆來不和,相互之間即使沒有把柄,還總想著製造出那麼一個半個的。現在這麼大的把柄放到人家麵前,人家若是不抓住彈劾他個百姓受災之際,不積極賑災,反倒增加百姓的惶恐猜測,引起民心不穩,倒奇怪了。
胤禟本不參與李總兵與張巡撫的爭鬥,但此次的失竊案明顯是衝著胤禟來的。他並不想李總兵在查這樁案子時授人以柄,那就等於自己授人以柄一樣。將來李總兵和張巡撫的爭鬥若是像當初張伯行和噶禮互訐案般被康熙追究起來,說不定便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所以胤禟才稍稍提點了李總兵一下。李總兵自然表示感激,便對胤禟格外恭敬了起來。
“那偷兒敢動總督府衙門裏的東西,定當不是普通的毛賊。你別光把視線投注於那些貧窮的街巷,也要適當查一查大戶。深宅大院的,藏個把人,倒也容易。”胤禟提醒著李總兵。
李總兵得了啟示,便開始轉移視線。派了衙門裏的無數密探便衣,每天在那些富商大戶家門口盯梢,希望能從中發現可疑人員。他盯梢的範圍不僅限於城裏,也擴展到了城外,甚至,還計劃擴展到與福州相鄰的市鎮。
看著李總兵這麼個查法,我心裏開始擔心。以前聽商馭說過,他在福建的老家,就在離福州不遠處的一個近岸小島上。李總兵查案的範圍若是擴大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