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夜煜軒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若是眼前的雲澈,還愛著歐陽竹香,那麼雲竹定然是代替品。但如果雲澈愛的是紫凝冰,那麼,雲竹隻不過是個利用品。當然,他更傾向於後者,畢竟,除夕晚宴,兩個人在偏殿都幹了什麼,他是極為清楚的。“既然閑王想不到,朕也不為難你。但是,朕還是將話說的明白,若是朕想好如何處罰了,怕是閑王就為時晚矣。”夜煜軒甩了甩衣袖,又坐回了禦案後,“閑王先退下吧!”
聽了夜煜軒的話,尊親王若是還沒想明白,那便不是他了!明眸閃爍一陣異彩,他突然同情雲澈,愛上了一個精明卻遲鈍的女人。
雲澈隻是恭敬的行禮,不發一言的退下。當然,如果眼睛夠尖、夠犀利,便會看到,他冰冷的臉上,那微紅的羞赧。
待雲澈離開後,禦書房裏又歸於安靜。尊親王依舊跪在地上,夜煜軒則好像把他忘記了一樣,批閱起奏折,一批就是一個半時辰。夜煜軒將批閱好的奏折放到一邊,讓太監送走,這才抬眼看向依舊跪在那裏的尊親王。“李楚楚是細作這件事情,尊親王可想好了如何處置?”夜煜軒微揚的語調,分明是有些不耐煩了。細細算來,他應該是跪了兩個時辰了。雖然麵色如常,卻還是能看出身體的僵硬。他並不打算懲罰墨,可是,想到許多的事情,他卻覺得,必須要懲罰。
“微臣愚鈍,想不到。”尊親王的聲音,難得的透著幾分剛硬,幾分倔強。
看著他少有的倔強,夜煜軒的心還是軟了。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行動。“退下吧。朕乏了。”夜煜軒輕歎了口氣,閉上了眼,隻是擺了擺手,並不去看尊親王。
“微臣遵旨。”尊親王依舊恭敬的行禮,這才站起身欲走,卻不想,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摔倒了。為什麼說差一點呢?因為有人扶了他一把,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王妃—即墨暖雪。“雪?”尊親王驚詫的喚了一聲,他是決然想不到的。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
夜煜軒聽了尊親王的話,忙睜開了眼,同樣驚詫的看著暖雪。而暖雪的身後,還有茗煙和紫凝冰。這是怎麼了?
“皇上。”紫凝冰恭敬的行禮,麵色從容平靜,絲毫看不出傷心的樣子。
而扶著尊親王的暖雪,更是奇怪,淡淡的衝尊親王笑了一下,然後暖雪鬆開了尊親王,竟然也是頗為恭敬的行禮,說道:“皇上,臣妹有事求皇上成全。”
臣妹?夜煜軒和尊親王聽了這個稱呼,都是一愣,這個稱呼,早在她成為尊親王妃的那一天沒了。如今她用上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暖雪,你…”夜煜軒的話剛出口,卻被暖雪打斷了:
“臣妹想皇上賜婚於尊親王。”暖雪淡淡的笑著,甚至於,連看都不看一眼那個三日未見的丈夫。
“什麼?”夜煜軒的眉頭擰到了一起,她說賜婚?
“賜婚尊親王,給他個側妃。”暖雪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明白,更是說的平靜從容。
別說是夜煜軒,就算是尊親王都是愣住的。他們從不認為,暖雪會說出這樣的話!“雪…”尊親王離暖雪最近,抬手想要去碰暖雪,卻被她躲開了,暖雪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夜煜軒,繼續說道:“皇上,臣妹有個人選,似乎極為合適。而且,皇上和尊親王,都認識。”
夜煜軒和尊親王著實是愣住了的。他們現在滿腦子的驚詫,卻根本容不下更多的思考。
暖雪也好像沒打算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直接說出了一個名字:“李楚楚。”結果,禦書房內兩個人中之龍,徹底的沒了更多的思考時間,甚至於,連該說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