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明白了。”淑漢年雖然沒得了聖旨,但既然此話出口,就已經成功了一半。至少,在他的目的而言。是成功的。
“好了。愛卿,既然你來了。便來給朕解一個謎題吧。”夜煜軒將一封信交給了身邊的公公,示意拿給淑漢年。
淑漢年接過信,本來還有幾分得意的神色全無,忙跪了下來:“這絕對是有人陷害。望皇上明察。”
夜煜軒看著淑漢年誠惶誠恐的樣子,唇邊一抹笑意。“愛卿起來吧。”
“臣惶恐。”淑漢年猜不透,夜煜軒究竟想怎麼做?給了這份密信,卻竟然不問罪。
“這個謎題,朕想有一個滿意的答複。愛卿,自己看著辦吧。”夜煜軒也料到了淑漢年會跪著不起。那封信是薛慶濤調查紫凝冰的身世時,偶然發現的秘密。對於墨軒年間的事情,夜煜軒本不欲過問。但是,既然淑漢年自己來了。當然要給他點提醒。淑漢年平日算是穩重,不倚仗自己的身份地位囂張跋扈,但他有時也會倚老賣老,比如,今天。他給他時間,去找借口和找理由,也不過是打算讓他更聰明些。那是先皇的事情。如果真的治他的罪,便是將先皇曾經的不光彩一並翻出。他夜煜軒雖然對那件事情很不滿,但也不至於因為讓先皇死後英明受損。
“臣,遵旨。”淑漢年立刻想到,夜煜軒可能知道此事與先皇有關,所以才如此處理。忙跪叩首。
“下去吧。”夜煜軒擺了擺手,道。
“臣告退。”再次叩首,淑漢年弓著腰退出了禦書房。
“小冰。對不起。都怪我。”暖雪知道紫凝冰醒來後,連早飯都沒吃奔了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紫凝冰,她的愧疚再一次溢滿了雙眸。
“我好多了。雪雪。不要再說對不起。”紫凝冰吃過一些白粥,有些力氣,說話也連貫有力了些許。溫和的笑著,暖雪愧疚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她知道她自責當時沒有抓住她,但是,那隻是沒反應過來而已。何必呢?當然,此時的紫凝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落水,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小冰,你剛剛喊我什麼?”滿是愧疚的暖雪,一臉驚訝的看著紫凝冰。剛剛,她好像喊她雪雪了。是幻覺嗎?
“雪雪。”紫凝冰繼續笑著,看著暖雪臉上由愧疚到驚訝,再由驚訝到歡喜的神情,真的很有趣呢。隻是,換個稱呼而已,她便像是雛菊綻開了一邊,笑的那麼的燦爛。笑容還那麼的單純,紫凝冰突然為暖雪慶幸。因為尊親王隻有一妃,而且,當年娶她之時,還對參加喜宴的人說“本王夜亦墨,今生今世,隻娶一人,便是尊親王妃即墨暖雪。不論生老病死,皆不悔誓言。蒼天在上,後土為證,願與卿白首齊眉”。這在姬妾成群的墨翰朝,可是一件大新聞。記得那日之後,皇城很多女子都後悔沒有得尊親王垂憐。“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在他們的這個時代裏,是種奢侈品。好在,她擁有了這件奢侈品。紫凝冰想著這些,眸子就柔和了很多,看了一眼站在暖雪身後的尊親王,不管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但是,至少,他給的是一個普通人給不了的承諾。這就足夠了。
“你認可我了。你認可我了。”暖雪此刻絲毫沒有形象可言。開心的搖著紫凝冰的手,一遍遍的的說著。
“嗯。以後,我隻喊你雪雪。可好?”紫凝冰溫柔的點頭,說道。
“好。當然好。”暖雪歡喜的點頭。
“好了。雪,現在是不是先吃些東西呢?”尊親王看著很久沒有如此開心的暖雪,對紫凝冰多了一絲感激。果然,她真的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子。衝紫凝冰點點頭,紫凝冰也微微頷首回應了一下。
易宣看著紫凝冰,這是她準備卸下麵具了嗎?若有所思的想著。易辰看著暖雪,突然覺得,她和紫凝冰其實一樣,都隻是身份束縛了彼此。目光不自覺的柔和了很多。
雲澈並沒有進屋,他在屋外聽著裏麵暖雪歡喜的聲音,聽著紫凝冰若有若無的溫柔,冰冷的眼眸裏隱藏了一些東西。然後默然的離開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