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坐在桌前,低頭做著女紅,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夜煜軒來了,笑著抬頭,卻見笑月端著一個湯盅進來,晃了下神,笑月已經到了自己跟前。溫潤的笑了一下,接過笑月端來的東西,徑自掀開蓋子,“很好吃的樣子。”溫潤晴柔的語調,卻不知道,到底有幾個意思。
“奴婢給娘娘盛出一碗。”笑月恭敬的說道,又從晴柔的手中將湯盅拿回,倒了一小碗,遞給了晴柔。
細膩的紋理,濃鬱的香味。果然是上等的血燕窩,隻是有些可惜了。晴柔看著燕窩,輕笑了一下,正欲飲用,卻不想聽到了外麵略有喧嘩的聲音。
“娘娘,皇上來了。”笑月恭敬的說道,雙手舉平做出要接過燕窩的姿勢。
晴柔沒有將燕窩交給笑月,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舉手示意笑月扶她起來。還不夠兩月,身子看不出什麼,但她的舉止卻像是已經四五個月身孕的人。
夜煜軒正巧進門,見了晴柔起身,大步走了過去,忙扶住晴柔,溫和的話語帶著幾分責備:“不是說過,以後這禮數都省了嗎?怎麼又要起身?”
晴柔溫和的笑著,眼眸裏一彎澄澈:“臣妾知錯了。”
“趕緊坐下吧。”夜煜軒扶著晴柔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燕窩,問道,“正在喝燕窩?”
“是啊。前幾天姐姐送來的燕窩,臣妾最近惡心的很,一直沒能食用。今日笑月問臣妾要吃些什麼,臣妾便是想起了姐姐送來的燕窩,便弄來用。”晴柔溫和的笑著,說道,“姐姐果然大方,出手也很闊氣。這血燕窩,是難得的上等貨。平日裏,便是臣妾,也不容易吃上呢。”話語裏,倒像是對這燕窩極其的滿意。
夜煜軒卻眉頭緊皺,說道:“皇後送來的,可檢查過?”話語裏,分明帶著不信任。
晴柔聽了,笑著說道:“皇上,姐姐送來的,又哪裏用查?姐姐難道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害臣妾不成?皇上多心了。”說話時,便已經拿起了燕窩,輕輕的攪動著,果然是很好的紋理。
“還是上些心的好。”夜煜軒不甚讚同,示意一旁的太監去取銀針,晴柔卻道:“皇上,姐姐身為後宮之主,這等錯誤又豈會做?皇上多心了。”眼眸閃過些許東西,然後,便將一口送進了嘴裏。倒也是無事。
夜煜軒卻依舊不放心。伸手去將燕窩搶下,這是侍應的太監將銀針取了過來,便立刻命人試驗。什麼也沒有發現,暗自思量,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夜煜軒這才鬆了口氣,卻未料到,轉頭再看晴柔,晴柔臉色慘白,額前已經滲出了汗滴,捂著小腹,斷斷續續的說道:“皇上,臣妾,臣妾的孩子…”唇邊已然退了血色,純粹的白,虛弱的模樣,讓人看著便覺得心疼。
夜煜軒神色一緊,道:“去傳太醫。”
一旁的笑月忙道:“快去請過王太醫傳來。就說娘娘身體不適。快。”神色慌張的站在一旁,上手便要扶起晴柔,晴柔感到腹部一陣絞痛,甚是難受的樣子,倒是讓人擔心不已。夜煜軒忙將晴柔抱向床上,匆忙間,卻未注意到那地上點點的血跡。
淑香玉將行囊收拾好,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這副模樣該是沒有人能認出來的。將一封厚厚的信箋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行囊,悄悄的離開了。
淑香玉的奶娘在門外敲了半天的門,卻未聽到回應,便推了下門,卻不想就這般簡單的推開了。心下一驚,忙進屋,卻未見小姐,心中大叫不好,便匆忙的向前廳跑去,臨去前,見到了桌上的信箋,心下猜到了幾分,便是拿著信箋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