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若淺眨了眨眼，遲疑的道：“不會吧，監獄裏不是改造人的地方嗎，他在裏麵會反省自己的錯誤的吧。”
瑞克淡淡的一笑，“說起來監獄是改造人的地方，但是也是罪犯紮堆的地方，在那個地方會學到些什麼，就很難說了。”
“他不是已經在監獄裏呆了二十年，你覺得，他反省了嗎？”
霍若淺不出聲了，好半天，她才道：“那也不能因為他有可能再次犯罪，現在就要把他怎樣啊，這樣做，爸爸也不等於是在……”
霍若淺說不下去了，犯罪這樣的字眼，她不願意跟自己親愛的父親聯係在一起。
“從公理和法律的角度來說，你父親這麼做當然不對，但是，我能理解他，他隻是一個擔心自己妻兒安危的男人，明知道有隱患，如果不除去，任由這些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他會覺得自己愧對丈夫跟父親的角色。”
“今天幸虧是你身手還不錯，我也在那裏，不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滿屋子還能不能有一個活著的人！”
霍若淺不出聲了。
“而且，我敢保證，慕明如果再次從監獄裏出來，他的手段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溫和。”
“我猜，他連錢都不想要了，隻想要霍家人跟慕家人的命。”
霍若淺皺著眉，歎了口氣。
瑞克用餘光瞟了她一眼，“如果是我碰到這種事，會采取跟你父親相同的方式來處理，我甚至比你父親的手段會更加激烈。”
霍若淺訝異的看著他。
好半天才道：“你們這些有錢人想法都是這樣嗎？無視法律，藐視人命！”
瑞克笑笑，“淺淺，你這麼說不對，你難道不是有錢人？”
“法律是國家製定的一種社會規則，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無論在什麼樣的社會，總有淩駕於規則之上的人。”
“當然，我跟你父親並不屬於那樣的人，至少我們在明麵上是遵守法律的，隻不過，有的時候，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通往皇冠的道路是用鮮血染成的。”
“權利的背後，是你想象不到的黑暗。”
霍若淺不知道這個想象不到的黑暗是有多黑暗。
她隻知道，今天她的人生觀都幾乎被顛覆了。
她規規矩矩的活到十八歲，卻發現世界不是她想象的世界，父親甚至也有見不得光的一麵。
瑞克也不出聲，讓霍若淺自己去想。
車子一路開到海邊，瑞克才停了下來。
他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透氣，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麵，“淺淺，你隻要想想，十年如果之後，慕明挾持了我們的孩子，那個時候，你就會為今天的一時心軟而後悔。”
霍若淺沉默半晌，猛然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道：“誰，誰要跟你生孩子了？”
瑞克在黑暗中轉頭看著霍若淺，目光灼灼，“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霍若淺心裏一亂，也沒心思想先前那些問題了，她打開車門，“下去走會兒吧，車上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