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伴讀靈霄(1 / 1)

第六章

自從沈靈霄知道自己將要有個年級相仿的玩伴就開心不已,靈霄畢竟還有些小孩心性。十分期待,她之所以比別的小孩更成熟。因為沈靈霄身邊並無適齡孩童相伴,她所見所聞所學所模仿都是依照著成年人的語言神態,肢體動作。她也以為其他孩童,也和她這般心智早熟。沈靈霄此刻正端坐在她的曬酒閣裏品評茶水。

她從丫鬟錫蘭那裏打聽道,陸秀夫是淮南壽縣人士。最早發跡於綢緞與酒樓生意,現如今是隸朝首屈一指的巨賈。隸朝半數以上與外國互通的商戶路線,都有陸秀夫的商旅馬隊。陸襄是陸秀夫的獨女,陸秀夫與夫人齊佩恩愛有加。自從夫人齊佩病故以後,陸秀夫就不曾再去。所以對齊佩所生的陸襄極為寵愛;並且一直有心栽培希望她能把自己苦心經營的龐大生意傳承下去。沈靈霄不禁聯想到自己的身世,很是羨慕陸襄,她雖然也是年幼喪母。卻是有個極為疼愛她的爹爹,而且又隻鍾情唯一的夫人。世間上真有這樣癡情男兒,願為一個女子孤獨終老。縱觀曆史洪流,這樣的人也是屈指可數的。

靈霄聽完陸秀夫的些許事跡後,更是期待見到陸襄真容。想看看這從小就不曾受苦的首富之女到底是何樣貌。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蹤影,沈靈霄心下一陣煩躁。她命君山拿來本詩經隨手翻閱。正讀到《詩衛風碩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銅鈴聲闖進了沈靈霄的耳朵裏。靈霄抬頭,一個黛色華衣裹身的身形就這麼影影綽綽的撞了進來。

沈靈霄一震,她從來沒看過穿著打扮這麼考究的女孩子。

這黛衣女孩站在沈靈霄麵前,看這人身著白衣,斯斯文文卻非這般癡癡傻傻拿著本詩經呆坐在凳子上著實可笑。

開口道:“你可是齊光郡主?“

靈霄回了神,著急忙活的站起身答道:是……我叫沈靈霄。你就是陸襄吧?……陸襄小姐你好……“

靈霄不知如何稱呼對方,按理來說靈霄是郡主之尊。不需要重禮,可是陸襄這氣度摸樣,她又覺得應該以平輩回禮。

陸襄柔柔的笑回道:你喚我襄兒就好,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伴讀了。爹爹叫我來,我便來了。聽說你學問不錯,可願意日後與我比試一番?“

“自然是好的,作學問本應是好的。我想陸襄小姐……襄兒你學問定然是再我之上的”。靈霄很開心,看這陸襄應該是好相處的性子。覺得自己以後不用再孤孤單單沒人陪伴了。

可是靈霄錯了……且錯的離譜……

經過幾日的相處後,靈霄才發現這陸襄真是不好相處。看她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竟然是句句帶刺。靈霄都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麵善心黑麼?陸襄名義上是來給沈靈霄伴讀的,私底下決計把沈靈霄當做伴讀。

靈霄,今日同我練書法吧。我想看看你書法如何”。

“好”……

“靈霄,我覺得你的字彎、滯、浮、飄,輕浮鴰薄。貌似龍飛鳳舞,實為張牙舞爪。

“靈霄,同我下盤棋牌。我想看看你棋藝如何”

“好”靈霄答道…

“靈霄,看來你棋藝不精啊。是不是被我驚人的技藝震懾住了,腦子不太靈光“

“靈霄,陪我畫幅畫吧。我想看你站姿如何”

“好……嗯?什麼?為何要看我站姿?”靈霄問

“你不站在那裏,我怎麼能畫你呢?”陸襄覺得這是個蠢問題

“好…… “

”沈靈霄你怎麼站了一個時辰,就開始抖腿了?“你可知有句渾話叫男抖窮女的賤?你這樣抖個不停,我無法作畫不說,也太傷風敗俗了……

“……這“靈霄氣結

不足月餘,陸襄“陪“沈靈霄把琴棋書畫比試了個遍,除了書以外,其他簡直可以用羞辱沈靈霄來形容……

不是沈靈霄蠢笨,是她陸襄的父親從小高進聘請名師來府上教導。每日孜孜不倦的勤加練習四藝。沈靈霄在緣緣堂除了與書為伴,其他都沒有條件怎麼學習。尤其是琴藝,緣緣堂根本就沒有琴。

陸襄除了嘴巴刻薄點了以外,其他待沈靈霄還是極好的。每日陸襄都會很多新奇的玩意與靈霄玩耍。陸襄性子極傲,素日裏也是故作老成,瞧不起平日那些商家子女。倒是這齊光郡主,很對她胃口。腹有詩書氣自華,靈霄的學問和一些聞所未聞的邊關趣事迅速拉進了兩人的關係。

這樣悠哉的日子,沈靈霄覺得樂趣無限。從出生到現在,沈靈霄覺得自己體會到了難得的不拘束。有時候沈靈霄總想,如果這個時候母親在側,那自己便是圓滿之人了。

一晃,又是六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