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海風很溫暖,基本上很長時間都看不見一個人。除了我們三個。
在被易閣仁用他的劍指向我喉嚨的時候,我也沒有見過這個人。見過之後覺得還不如不見,因為雖然漁夫帽的帽簷很窄,但是不知道為何易閣仁的整張麵孔上始終籠罩著濃重的漆黑色澤,永遠看不見他的五官甚至輪廓。
剛開始看易閣仁用他手中的武器時,我還以為是一把相當於日本刀一般的兵刃。但是在被殘忍地指向威脅了之後,我才發現那其實是一把打磨的十分光亮的寶劍。僅僅是看一眼就覺得靈氣逼人,所以我更加覺得這個常年麵孔籠罩在黑暗之下的男人是一個強大之人。
那天的感覺很奇妙,我滿身疲憊地從房間裏走出來坐在門口感受溫暖海風的吹拂,遠遠看見的這個單薄的身影的一瞬間突然就有一個普通漁夫的形象出現在我的麵前。但是那股氣勢仿佛可以掀翻我的整個肉身一般的雄壯霸氣,可惜那個時候我的身體隻是一副即將崩潰的皮囊而已,根本感受不到易閣仁的力量之強大。
我可以從外形上推斷,但是我並不能切身地感受這個人的能力。
孫淨舟的棒子看起來很漂亮,而且可以隨意的伸長縮短。在易閣仁的寶劍指向我喉嚨的時候,孫淨舟手中的棒子也是瞬間鑽出來頂在了他的劍尖上。而且,易閣仁的語氣輕鬆諧謔,孫淨舟的麵容憤怒嚴肅。
“【魂鎖典獄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易閣仁藏在虛無中的聲音這樣質問我。
像這倆人這樣能力非凡之人,肯定也是這個可以操控世界的英雄聯盟裏的人物。但是他們既是英雄,同樣是一個人。所以也會有很多不耐煩這裏麵紛爭的隱士存在。
閆無夜是,這倆人也是。
可惜閆無夜因為我不得不加入這個讓他厭煩的組織,最終也是因為我迷失了自己差點毀滅自己。
那個時候我的內心異常平靜,隻是微笑地看著帽簷下漆黑的一片,沒有做出半分的回答。我伸手繼續擦拭臉上的汗水,這些普通的動作依然在無休止地牽扯我身上的痛楚。可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經常哭泣的男孩了,我學會了忍耐。不僅僅單純的忍耐,而是微笑的忍耐。
易閣仁收回自己的寶劍甩到身後,寶劍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許久,直到一直盯著我的易閣仁轉身的時候才仿佛失力一般掉落下去消失在半空中。
“猴子你不要整天對我這樣,我可是你師父!”易閣仁的背影高大纖細,聲音傳過來的同時孫淨舟才收起自己的棍子。
“別臭美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易閣仁竟然還聳了聳肩膀表示無奈,然後繼續向遠處自己喜歡坐在那裏的巨石走去。
“你沒事吧!”兩人互相嘲諷完之後,孫淨舟才回頭關切地問我,我笑著對他搖搖頭。
其實我倒是挺想一直待在這裏的,一直,永遠,不要回到原來世界的坐在這裏看著翻騰的海浪,,感受輕撫的海風,傾聽自然的呼喚。
易閣仁永遠不會回到這間小木屋裏。小房子隔成三個小房間,兩邊住人,中間當做一個小客廳使用。在我還沒來以前,據說我住的這間房子是孫淨舟的,易閣仁又不回來所以另外一間房就一直空著。我出現之後除了易閣仁為我簡單的治療之外依然遠離這間房子,所以一直以來,除了最開始的我和易閣仁的照麵之外,我隻和孫淨舟兩個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