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急道:“千方,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在天井關嗎?”
沈千方神情一黯,正待說話,一個人大聲道:“你以為我們想走?是人家趕我們出來的!”
王勝道:“誰趕你們出來了?街市津?”
街市津吃著雞腿,嚷道:“冷教主趕我們走的,說她們自己教務的事不要我們外人來管。”
王勝惑道:“不至於吧,你們是否得罪了她?”
沈千方歎息道:“其實這冷教主外冷內熱,她看到大勢已去,不想讓我們白喪了性命而已。她們沒有固守,而是選擇突圍天井關,往山下的剪刀坳去了。就在轉戰途中,並不告訴我們去向,將馮續芸大軍牽引走了。我們落了單,於是唯有來這裏了。”
杜川王勝均大吃一驚。杜川道:“好好的守在天井關,說好等王勝大哥去解困,怎麼又兵行險著?這冷雪影行事真有點難以捉摸。”
王勝道:“這哪裏談得上突圍,分明就是送死,剪刀坳隻是表麵上的易守難攻,其實隻是死路一條。”
杜川跺腳道:“她們為何如此固執已見?本來我們這邊事情一了,就可以去援救她們了。”
嚴爺叫道:“就是啊,我們現在兵強馬壯,一撥人湧過來,保準把馮續芸那烏龜兒子打個人仰馬翻。”
杜川看著後麵嘶鳴的馬匹和攢動的人頭,訝然道:“兵強馬壯?”嚴爺從人群中拖出一人,叫道:“自從陳散材來了,小梁那冒牌軍師就不吭聲了!”
杜川一見再是大喜,那人高瘦清朗,麵露微笑,雙目炯炯看著自己,正是從川西趕來的陳散材。
杜川心情大悅,開始見到沈千方,就知道純珠有救,如今再見到陳散材,剛才和王勝遍察廢陵的憂心也消失無形。因為有陳散材在,必能理清此事的頭緒,找到此中的對策。
陳散材對王勝道:“接到你們的報訊,我便聯絡了川中散落的兄弟,此次隨我入京的,有七八十人,總算是不負所托吧。”
王勝點頭道:“這些兄弟可安頓好了?”
陳散材道:“放心,有梁五在,他們定能喝飽吃好。”
王勝道:“那就好,陳大哥,恐怕今夜就會迎來惡戰。”
杜川忙道:“沈大夫,且隨我來,我帶你去看一位受傷的朋友,王勝大哥,有勞你先跟陳大哥說說這裏的情形,回來我們好好商議一番。”
梁五道:“那好吧,我們就聽聽老陳放一下葫蘆。”
嚴爺拍了他腦袋一下,罵道:“之前你放得少嗎?”
吳開運道:“就是……,從氣質上……來看,陳散材比……你象軍師多了去。”
一幫人擁著陳散材進了帳,即使是昨夜一夜未眠,大家群雄聚首,還是十分興奮,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杜川領著沈千方來到賽拉烏罕爾護魂隊的營帳,告訴索泰大夫來了。索泰大喜,又道:“她手腳不似之前冰冷,但卻是忽冷忽熱。”
沈千方來到純珠床頭,看了她的情狀,再搭脈良久,才不解地道:“奇怪,怎麼還會有人用這種失傳的道術?”
杜川忙問:“是什麼道術?”
沈千方道:“如我沒有錯的話,這是‘寒梅血烙’”。
杜川道:“寒梅血烙?”
沈千方道:“它創自乾嘉之世的幽冥鏢界的高人鹽鋪老道。因過於邪毒,為鏢界不齒,但即使是陰間惡鬼都聞之喪膽。但自從莫幹山事件後,鹽鋪老道暴斃山野,也沒有聽聞有傳人。這寒梅血烙已經近百年沒有在出現在江湖。施法之人,需要有極高的靈力,尤其是有不可抑製的怨念。”
杜川咬牙道:“那怎麼漪瀾閣會這麼陰邪的道術?難道他們當中有寒梅血烙的傳人?他們怎會對素不相識的純珠姑娘有不可抑製的怨念?那如何救治,沈大夫可有辦法?”
沈千方道:“你問這麼多,我真的不得而知了。對於純珠姑娘的毒烙,我當盡力而為,用金針先度出邪毒,讓她清醒過來,但恐怕要徹底複原,還需時日。”
杜川聽沈千方這樣說,放下心頭大石。但對漪瀾閣卻再度起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