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歎了口氣,推開安全‘門’,迅速穿過大廳,旋轉‘門’,沒有做任何停歇。可能出現幻覺了吧,我最近確實經常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可能跟忘記喝王強給我的中‘藥’有關,任何‘藥’物都有戒斷期,而這些時期‘藥’物的副作用也體現得比較明顯。
我很快走到車站,十幾米長的站台上連一個鬼影也沒有,因為現在是末班車時間,下班和上學的人都早早回家去了。而我來的時候恰巧也走得很匆忙,發現汽車沒油了就坐公‘交’車來到單位。
站牌上的電子板上發出幽藍‘色’的光,在不停閃爍著,但班次永遠隻有一班——2號線,這是通往郊區的環城班次,因為路程繞得比較長,一般很少有人去坐。而且公‘交’公司為節約成本,在跑線的車子也就四五輛,每一個小時來一輛。
站牌上顯示上一班車已經離開了站台大概五分多鍾,下一班是這班車的最後一班,還有五十五分鍾到站。我找了個幹淨的座椅坐下,開始玩手機,在我旁邊迎麵走過來一個戴帽子的男子,在我附近的位置坐下,頭壓得很低看不清臉,隻聞見他身上有股古龍香水的味道。
站牌對麵的大樓熄了燈,站牌座椅後麵的燈牌頃刻點亮,巨幅廣告顯得有些刺眼。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2號線到站了的聲音劃破寧靜夜空。
我和戴帽子的男子迅速上車,“哢嚓”一聲,車‘門’迅速關上,司機急轉方向盤,轉過大轉盤變了個方向,朝我家的別墅區駛去,因為我們家是最後一站,上車後我就很安心的找了個靠窗位置‘插’上耳機,開始用手機聽歌。放眼望去,末班車上一共隻有五個人,左邊第二排有個紅衣服的小孩,第三排戴眼鏡的西裝男,右邊第一排的墨鏡‘女’,還有就是習慣坐最後一排的右邊的我和左邊平行坐下的帽兜男。當然,我沒有算上‘抽’著煙隻管開車一言不發的男司機。
很快,車子駛過一站又一站,車‘門’一次又一次打開合上,僅剩的幾個人也都陸陸續續下車去了。我閉上眼睛睡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睜眼的時候車上隻剩下了三個人,右邊第一排的墨鏡‘女’,我和最後一排右邊的帽兜男。大概剩下五站就到了,我盤算著時間,又掏出手機給雛菊發了條給我留晚飯的短信,然後‘插’上耳機昏昏睡去。
終於在八點的樣子,我再次醒來,車子到站了。“臨江路到了,請乘客整理好隨身攜帶物品下車”。喇叭的嘶鳴聲略帶歲月的痕跡,顯然這條線路已經很久沒有換車,車子還是沿用著過去的老式公‘交’,隻是重新粉刷了外殼。但,帽兜男沒有下車,讓我以為自己還沒有到站,車上現在隻剩下我和他。司機大叔扔掉煙頭,不耐煩的說:“你下不下車,難道還要和我去加油站麼?”我看了眼帽兜男,他微微抬起頭,竟然是滿臉的紅‘色’水痘,他的眼睛很特別,好像沒有黑‘色’瞳仁。
我沒敢盯著看很久,因為司機大叔催促我趕緊下車,但‘腿’太長時間沒有活動,已經僵死在座位上,幾次試圖起身都不聽使喚。我拍打了幾下才漸漸恢複了知覺,踉蹌著走到車‘門’邊,隨口說了句:“車上不止我一個,反正這是終點站,不差這幾分鍾吧。”司機大叔隨手摘掉黑‘色’墨鏡,看了眼反光鏡,極不耐煩的隨口應了句:“除了你,我誰也沒看見。”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下車了。
公‘交’車紅‘色’尾燈亮得很刺眼,車子甩了下厚重的車身,消失在加油站裏。那個帽兜男子至始至終都沒有從車上下來,但古龍香水的味道是不會錯的,我向來對自己的嗅覺十分自信。
或許是司機沒有看到角落裏的他吧?又或許他是坐到加油站的?再或許又是我的幻覺?我開始不斷懷疑自己的判斷,一邊懷疑一邊往別墅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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